“于班头,你这是何意?如此行径,与盗匪有甚区别?我还没死呢, 你们就惦记上我盛府家财了!?”盛老太爷挣扎着爬不起身, 但一顶大大的帽子却往于全头上招呼去。
在确凿的证据还没拿到手之前,于全礼数周全,公事公办道,“老太爷,您可是冤枉我们了,县衙办事大公无私,县衙只是收到举报,才来盛府搜索的。”
盛老太爷眼皮一跳,扫了一眼忙碌着到处摸索的衙役,向他们一指,“什么举报?怕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于全借着烛光,打量着盛老太爷的神情,“盛老太爷,有人举报十七年前,有两个乞丐妇人的失踪与您有关。”
因为瘦弱,盛老太爷那一对本就突出的眼珠蓦然一鼓。
像青蛙被人抓住肚子狠狠一捏,眼珠子都要鼓爆出来一样可怖。
“我行善积德多年,的确与不少流民、灾民、乞丐施过粥,这些人中,我也不敢保证没人失踪,但因为他们与我接触过,就把她们的失踪往我身上推,我可不认!”
若是找不到陈鸢口中的阮翠,德才势必翻供。
于全只得压着心中焦虑,陪着笑脸,“您放心,若那人诬陷盛老太爷,县衙一定不会放过他,并还您一个公道。”
对方并未因为自己三两句威胁就退却,反而老油子一样应对自如,这使得盛老太爷心中慌乱不已。
没看到盛鸿回来,盛老太爷就知道对方一定是被控制住了,但对方肯定没有背叛他,不然衙役进来就能直捣黄龙,何必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摸索。
“到底是谁人空口胡说上衙门举报我?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肖想我盛府家产,我老头子还没入土呢!”
保护证人是衙役的职责,哪怕将来对簿公堂时肯定会见面,此刻也不该透露太多详情。
因此,于全面露困惑,“该人到县衙举报时,我恰好不在衙门,实在不知是何人举报了盛老太爷,现在我也只是奉命办事,希望盛老太爷多多理解!”
他越是避重就轻,盛老太爷越是想知道更多情报,“盛鸿呢?”
“盛管家在外面招待别的兄弟。”
“你可知道那举报之人举报的内容都有些什么?”
“这……”于全一脸为难,明显知情却不敢说的样子。
“于班头,你还不了解我么?我盛辉在威宇县一向与人为善,从未做过坏事,你随便出去打听打听我的名声,我当真是被冤枉的,等我证明清白,到时一定好好报答各位衙差兄弟的恩情!”
盛老太爷拍着胸脯,面色如菜,委屈得比窦娥还冤。
这副表情让见者伤心,于全虽知道个案情大概,却不知详情。
当差多年,他比谁都知道囚牢中的犯人所供出的话不一定是实话,又想着盛老太爷多年来修桥铺路,所做善事的确不少,心中难免不忍。
“我也只是听传令的兄弟说了一嘴,说是十七年前……”
不等于全说出口,陈鸢掀开墙上猛虎下山图,对着后面的砖就是一顿按。
咕噜噜
石门门轴转动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于全的话。
被于全吸引了注意力的盛老太爷猛地扭头看去,洞门打开的密室传来一阵阵难闻的中药味,黑暗的密室入口似在嘲笑他的临死挣扎。
“不!”
盛老太爷挥舞着双手想要抓住往里走去的衙役,但他起身都困难,只能无能狂吼,“你们不许进去,这是我的私人宝库,衙门不能随便进去查看!若是丢了东西,我拿你们是问!”
于班头担心曾水笙进密室后看到尸体又来个晕倒,给衙门丢脸,“水笙,照顾好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