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般人来说,听到哭丧声是颇为忌讳的,也容易瘆得慌。
对我们这些道门中人来说,就跟家常便饭一样!
声音传来的地方,我们过来时有开车经过,但并没有看到有哪户人家在办丧事。
地大物博的华夏,其风俗千千万万,单单在墓葬方面,即便是相邻的村庄,都有不同的墓葬做派。
赤峰这边的墓葬风俗如何,我没有了解过,或许这边的人家对丧事比较忌讳,到了夜深才暗暗操办。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揣测,并不见得一定是真的。
“铃铃铃~~”
单单有哭丧声,我和杨贺都没有太在意,但后面突然传来的铃铛声,让杨贺凝起了眉头。
我问:“杨哥,有什么发现?”
杨贺道:“这个铃铛声有些奇怪,有点儿像北疆控制蛊虫的铃铛。”
“北疆?”我略有不解。
杨贺解释道:“苗疆分南北,北疆蛊师擅长控制蛊虫,最为出名的就是音蛊,能以千奇百怪的声音控制蛊虫。”
我说:“你是觉得在处理这场丧事的人,是个蛊师?”
杨贺重重的点头,道:“蛊师着手民间丧事也是一个谋生的手段,但若在丧事上施蛊,这件事就不一般了。”
说着,便站起了身,道:“我过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我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去。”
他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各个安静的房间,道:“一路上大家都累了,难得好好休息,你留下来看着,若有什么事,也能第一时间应对。”
他说得没错,我也就没有跟着他离开。
看到我同意后,杨贺就灵活的翻过了两米高的院墙,不发出一点儿声响,身手着实不凡!
杨贺的本事我是相信的,而且我们相距不远,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大家也能在第一时间过去照应!
我坐在火堆边,目光朝着大门的方向看去,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在杨贺离开两分钟后,我也站起了身子,朝着院门口的方向走去。
轻轻的把门打开,我也出了门。
门外的小路没有路灯,只能借着半月的月光依稀看见周边的环境。
房东大姐的小屋开着门,门里没有光亮,门外挂着的几件衣服在微风中,如同上下两截的身体在飘摆,乍一看有些吓人。
我径直的走了过去,全然不理会这个瘆人的气氛。
站在门前,我说道:“大姐,在不在。”
话音落下了十秒钟,没有人回复。
我还是定定的站在门前,没有说话,面不改色。
“啪嗒”一下,屋子里的灯开了。
屋子内的布局映入我的眼帘。
屋子外面很普通,内部却不普通,墙上挂着一副副的白骨,约莫在三十副。
这些白骨非常的干净,骨头上没有一丝皮肉,在不算明亮的白炽灯映衬之下,散发出幽幽的白光。
看着这幅景象,好比是进入了殉葬坑一样,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白骨!
看到这番场景,我心头也有些惊讶,但并没有表现得有任何惊慌。
房东大姐正坐在了个小小的床榻上,床榻的附近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打磨工具。
在一个低矮的桌子上,有一条人腿的骨头,上面有发黑的筋肉,大腿骨和小腿骨来连着,旁边则是已经打磨干净的白骨。
房东大姐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呆滞,目光看起来比一般人还要清澈。
她看着我,道:“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我说道:“如果前辈不想我来这里,只要关门即可。”
她目光凝了凝,道:“你跟那些与你同来的人不同,你很聪明,懂得算计。”
面对这个夸奖,我并没有推辞,道:“前辈有意把我钓来,肯定有需要我的地方,不知这个小镇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能把前辈困在这里,沦为打磨尸骨的人。”
她定定的看着我,没有说话,仿佛要把我看穿一样。
我并不躲避她的眼神,任由她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