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正在发脾气,那前来禀报的狱司还没被宣进来,不想沈玉淑就先来了。
看到她这般莽撞的冲进来,他的脸色更加阴沉。
“西太后来这里有什么事?朕说过了,御书房是皇家重地,西太后身为后宫之人,还是少来为好。”
他虽然生气,但在面对沈玉淑时不由自主的声音就温和了不少,只是例行公事的指责了几句。
其实对她闯御书房也没那么反感了,毕竟之前她也闯过,这第二次再来就不像第一次那么令人吃惊了。
“哀家是为叶家的事而来,方才哀家已经亲自去天牢里将叶将军接出来,并派人将他送回叶府了。”
沈玉淑看了一眼其他朝臣们也没有隐瞒,直接了当的说道。
皇帝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不由得双拳握紧又松开,这是他一贯的动作,在极度生气时就会这样。
见沈玉淑无所畏惧的站在那儿还和他一副正面刚的样子,他再也无法忍受,拿起桌子上的砚台就扔向了离他最近的内阁首辅陈生。
陈生并不敢躲,心中暗道一声“吾命休矣”,头微微一偏,那砚台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去了,落在地上“砰”的一声碎裂开来。
好在云澈只是撒气,并没有真的想要他的命,扔的时候也是失了准头的,否则这一砚台要打掉他半个脑袋……
陈生躲过一劫,心中暗叹好险好险,之后又一脸委屈,明明是西太后惹怒了陛下,为何挨打的是我?
不过他是不可能得到答案的,云澈已经开了口,“叶良功仗着叶汐有战功,在朝堂上和朕叫板,朕没有以叛国罪论处,只是先将他下狱,已经是开了天恩。”
沈玉淑张了张嘴,他居然还想给叶家定国叛国罪?这么大的罪名,叶家如何当得起?
“皇上,叶汐是如何死的?她镇守边关,率兵打退了西凉人,明明凯旋归来,为何却又战死沙场了?”
这个节骨眼上她若是不将这件事抖出来问个清楚明白,恐怕云澈真的会极力压下去。
“叶汐是在回归途中被敌人暗杀而死,这种事朕怎能昭告天下?那西凉人如今还没确定她是不是死了,一旦知道,势必会卷土重来。”
云澈对于叶汐的战功还是承认的,只是杀她一来因为苏婉指证她和太子有勾连,二来叶家在大越国地位尊崇,叶汐素来强势,居然给他上书让他登基后饶太子一命。
这就更加坐实了她和太子有关系了,放着这样的人在身边,他还能安然登基为帝么?
所以,当时他在气怒交加之下,就没有阻止苏婉,任由她将她截杀了。
但后来想想,她已经嫁给了他,一直恪守妇道,就算真的对太子有所怜惜,也应该不会为了他再倒戈相向,他其实又后悔了。
嗯,这样反反复复多疑的性格也像是个帝王。
“皇上既然知道西凉人得知叶汐死后,会卷土重来,为何不让她活着?”
沈玉淑听了云澈的话心里拔凉拔凉的,他真是将她利用到了极致,哪怕死了,还要用她的威名来震慑西凉人。
她突然就有些忍不住,也等不及了,直戳肺管子问他。
云澈愣了好一阵才狐疑的问道:“西太后到底在发什么疯?什么是朕不让她活着?她在回来的路上朕还派人去接她,没想到最终却带回来她的死讯。”
“呵呵?派人去接她?该不会是派人去截杀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