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当时去非洲工作被当地人围观,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过年下饺子都没有这么挤。
琳娜的身高,美貌以及肤色,真是太吸引人注目了,无论群星多么璀璨,姐都是夜空中最闪亮的那一颗星(应该是最黑的那一颗星)。
而且父老乡亲又是那么憨厚朴实,有什么都会直接表现出来,看就大大方方地看,说就大大方方地说,一边看一边还要指指点点。
有的人议论一番后还会哈哈大笑,非常开心快乐。
那个娶了东南亚女孩的四毛也在其中,呲着大门牙笑得尤其大声,所以我还是担心琳娜会觉得被冒犯。
好在琳娜虽然出身贫寒,没有见过世面,但人家的心态特别好,可以做到置之度外,宠辱不惊。
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怎么笑都不会影响到她的情绪,镇定自若,处之泰然,优雅大方,嘴角永远挂着蒙娜丽莎谜一般的淡淡的微笑。
气质那一块琳娜永远是拿捏得死死的,她是永远的面部管理大师,在这一方面我还是挺佩服她的。
但我讨厌被人围观,将人类和马戏团里的猴子一样围观,还啧啧称奇,还指指点点,是很不礼貌的。
我将琳娜从客厅带到我的卧室,跟乡亲们解释说琳娜舟车劳顿,晕车需要休息,不能打扰,请各位回去吧!
可爱又可恨的父老乡亲们这才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下午两点多钟,我带着琳娜去周家祖坟祭拜了一下。
在父亲的坟前,我笔挺挺地跪在那里,磕了三个响头,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我周世童终于娶到媳妇了,周家也将有后了。
父亲在我还不到七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去世那年才只有三十三岁。
他和很多调皮捣蛋的孩子不一样,从小就很爱学习,成极也非常好,一心想通过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楚二只念了一半,就因家里的经济太困难,被迫辍学了。
父亲因不甘心中途退学,抗争未果,还为此离家出走了几个月。
回来后又想当村里的小雪民办老四,结果努力奋斗了一年,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再后来恢复告烤了,父亲竟然不可思议地争取到了一个告烤名额。
为了成功进入象牙塔,他头悬梁锥刺股,夜以继日地复习了半年。
但只上到楚二的他,有十几年没有碰过书本了,想通过搞突然袭击就可以成功上岸,无异于痴人说梦。
就算你是天纵奇才,也不可能,不用说,这个大龄烤生最后还是名落孙山了。
但父亲不甘心一辈子就在农村过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他握紧拳头,紧咬牙关,发誓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之后呢,他又弃笔从商,与几个朋友合伙弄了一个油坊。
功夫不负有心人,父亲这一次是真做对了,油坊在他的经营之下,生意很不错。
哪知道事业刚刚有了点起色,正要扬眉吐气之时。
年富力强的他,却又被一场可怕的血吸虫病夺走了性命,从此结束了他的逆袭之路,我欢乐的童年时光也从此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