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那个时候血吸虫病已经非常少见了,正值壮年的父亲却不幸中招,只能感叹生命无常,人生苦短!时也,命也,运也!
愿父亲下辈子在遥远的彼岸也能出人头地,生活幸福美满,不再为生计所苦。
父亲敢闯敢拼,如果他没有去世,以他的努力程度,我很有可能也可以混个‘富二代’玩玩!
我的父亲有一米七七的身高,长得高大威猛,但他的儿子却长得这么矮小,这要拜我的母亲所赐,我遗传了我母亲一米五五的身高。
父亲去世前肚大如箩,就像一个怀胎十月即将临产的孕妇,但身子其他地方却又枯瘦如柴。
他很爱我,逢人就夸我很聪明,说我长大了必将是人中龙凤,千秋霸业、万古流芳这些都不在话下,会有一番大出为。
却没料到有一天他的爱子真的长大了,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纪,竟连娶媳妇都很困难,工作上也是碌碌无为,毫无建树。
父亲生病时亲戚朋友会送来一些营养品,如麦乳精之类,他都会冲来给我喝,看我喝完了,他就会很开心。
临走之前他在床上有轻微的挣扎,家里人说是因为看不到我的缘故,将我拉到他的床前,让我大声喊爸爸。
弥留之中的父亲听到了,勉强睁开了一下眼睛,后又微微闭上,再也没有睁开,但眼角慢慢滑下一滴清泪。
时至今日,这个流泪的画面还经常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血吸虫病早就消灭几十年了,现在的年轻人对这个病不会有印象,但老一辈的人,应该都知道这个病的厉害。
熟悉诗词的朋友们都知道,上世纪五十年代有两首《送瘟神》的诗,这个‘瘟神’指的就是血吸虫。
诗中有两句“绿水青山枉自多,华佗无奈小虫何”。
神医华佗都奈何不了它,说明了这个血吸虫在当时是何其厉害,何其猖狂。
血吸虫病和非洲的疟疾比较类似,并不会人际间传播,但一旦感染上了,死亡率比疟疾还高。
有一些地方甚至因为此病成了荒无人烟的无人村,但实际上经过一二十年的努力,到了八十年代的时候,得血吸虫病的人已经非常少了。
但不幸还是降临在父亲头上。
我有时想,如果父亲还一直健在的话,活在他的荫蔽之下,我的人生也许完全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我在祭拜父亲的时候,母亲姐姐也希望琳娜祭拜一下她死去的公公,但沟通不了,手忙脚乱的又说又演,但琳娜不懂。
沟通的时候我看母亲急得满头大汗,恨不得把全身的内力都传给琳娜。
结果内力传完之后,琳娜还会错了意,斜着身子一P鼓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在祭拜我失去的先父呢!怎么你还坐在地上了呢?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本来还沉浸在思亲之痛的我,见到这离谱的一幕,真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