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的姜荷并不知道易青凝要跟她打擂台的事,她们三个姑娘正凑在一起讨论人家妆馆的名字。楚兰儿的语气里带着些埋怨:“你看人家妆馆的名字,靓芙,也就是靓肤,既应和了妆馆的行当,叫起来也朗朗上口,多好听!咱们的呢,就一个干巴巴的‘楚氏妆馆’,上回还有个客人跟我说起这件事,说咱们的名字起的太敷衍了!”
姜荷没接话,妆馆的名字为何一直叫楚氏妆馆,她知道,楚兰儿也知道,这是她们一直不愿意去触碰的那部分,却心照不宣。
楚兰儿窥见她的神色,走过去拉起了她的手,两人手上的青白玉镯子碰在一起,响起“铛”的一声,把两人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抬起手腕看看镯子有没有碎。
“你看,”楚兰儿看着自己那只镯子,突然苦笑了一声:“她一直都在,她可以在任何地方。”
不止在妆馆的招牌上。
姜荷长叹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那么,改个什么名字比较好呢?”
佟雪一直不好发表什么意见,此刻见姜荷想通了,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开口了:“不如就叫兰荷妆馆吧,正好应了两位姑娘的名字。”
姜荷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那你呢,这妆馆少了你也是不行的。不如叫嫣然妆馆吧,嫣字为美,意味来咱们妆馆的客人都要漂漂亮亮的离开,如何?”
楚兰儿却不满意:“往后咱们要开分店的,这妆馆怎么也要应了老板娘的名字才是,对于我们来说,你就是妆馆的老板娘,所以就叫嫣荷妆馆吧,既好听,也也应了这两层寓意。”
佟雪也觉得这名字好,姜荷拗不过她俩,只能妥协,第二日便找了做牌匾的,正式挂上了“嫣荷妆馆”的招牌。
妆馆有了四个千姑娘,佟雪得以腾出空来摆摊,她日日带着许戎,许戎戴着帷帽,旁人看不到他的相貌,只知道他的画画的极好,是以虽然一幅画要收三十文,每日也有两三个不差钱的找他画像。他俩一个好动,一个好静,配合的倒也默契,让姜荷很是欣慰。
她这边没把靓芙妆馆当回事,靓芙妆馆的易青凝却不想息事宁人。靓芙妆馆是老字号,在南区已有两家分店,算得上小有名气,许多没去过姜荷妆馆的客人都成了她家的常客,是以刚开张不久,生意就称得上是火爆了。
靓芙妆馆主打的是妆品收买和上妆,这一日有个来妆馆上妆的客人与易青凝闲聊,说起来嫣荷妆馆:“我倒没去过嫣荷妆馆,不过我那妯娌是他们家的常客,听说他们家不止上妆,还能做一种叫什么草药面膜的。易姑娘,你们家要不要也效仿一下?”
易青凝不屑地嗤了一声:“我们家开的是妆馆,既是妆馆,那就得做好妆品,不能顾此失彼,反倒因旁的忘了自己的本分!更何况我听说他们画一副妆面要八十文,哎呦,怎么不去抢钱啊!您看我们这,这么华丽的一副妆面只要六十文,不比他们家良心多了!”
那客人附和道:“可不是!这妆面啊,好看就行,旁的都是虚的!她那妆品又不是金子做的,怎么好意思卖这么贵的!要不说咱们靓芙妆馆能经久不衰,他们家呀,我看开不了几年就要倒闭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