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顿时哑口无言,怄得脸色铁青。
秦庸心想,这案子该是彻底结束了,之后犯错陆大人亦不会罚他,毕竟陆大人说他受了委屈……
秦庸自是高兴,感动地眼泪涟涟,点头如捣蒜:“我听你的,陆大哥!”
陆怀瑾道:“你还是个孩子,不用拘着自己,没银子花可以问你小婶娘要,她有的是。”
秦庸内心一阵雀跃,肥脸几乎兜不住浓浓的欣喜,“嗯嗯,我全都听你的!”
陆怀瑾僵着笑容,拍拍他的木头脑袋:“嗯,小伙子真懂事。”
说完他抬眸看向秦仲,见那老家伙的脸早已黑成一团。
今日陆怀瑾心情尚好,再瞧了瞧这对祖孙,心情又好了一个等次。
直至这对祖孙离开,一直伴在身边的陆七才忍着笑道:“大人恕罪,属下有逆耳忠言要说。”
“哦?”
陆七:“大人,您可真损啊!”
“损么?”陆怀瑾向来自认他修养极高来着。
闲话不谈,他即刻放下一副懒散模样,“随本官入东宫。”
“是!”陆七立刻收敛,正色应下。
从苏桐那儿得来的信息,他要同太子好生商议才是。
天一阁外,两名丫环战战兢兢守着。
屋内时不时传出瓷器破碎声,同那泼辣女子难以入耳的辱骂声。
“秦宁你个混账东西,你跟你们没完!”
“这十几年来,我对秦家尽心尽力,日日侍奉讨好你父母双亲,日日忍受你这死胖子作贱,竟换来这般下场……”
“你父母坑我,你兄嫂坑我就算了,可你是我丈夫,你的担当何在?幸好陆大人宽怀,暂免徒刑……“
“我一介女子,今日竟当着众人的面受责,叫我颜面何存,今后如何还能出得去这门,如何见得了人?”
牛容容强撑着力气,却越骂越愤,毕竟身子虚弱,骂到后来便有气无力。
秦宁窝窝囊囊地守在床前,不敢还半句嘴,“容容先别骂了,治伤要紧啊。”
“我治个屁的伤,不如死了算了……“
“那件事过去了就算了嘛,今日庸儿也叫放回来了,以后咱和和气气过日子不好么?”
秦宁越劝牛容容便越火,可恨她这会儿动弹不得,否则定要打烂他那颗猪脑袋。
待她骂完,又觉身子更疼了些,无数委屈涌上心头,抓着褥头大哭一场。
未嫁秦家前,她牛容容是父母掌上明珠,牛家虽一介布商,却也颇有些产业,她打小受父母溺爱,养得身娇肉贵,纵然后来家道中落,也比人人喊打的秦家人要强上百倍。
可如今……
她不仅一腔心意喂了狗,白花花的身子更是喂了猪!
秦宁见她实在不愿多看一眼,索性离开了天一阁。
望着他离去,牛容容极力压制怒火与委屈,一转头,又见苏桐带了秋茗及另两名丫环进屋。
“你,你来做什么?”
苏桐姿态柔和,袅袅婷婷而来。
她分明一名弱女子,不知为何,牛容容却从她身上瞧出一股子坚定强势,叫人不容小觑。
“我带了好药,特意来为大嫂看伤的。”
牛容容戒备道:“不用了。”
“另外……”苏桐浅浅地抬起唇角,杏眸里生出了几分睥睨之意:“正好我还有一笔账,要同大嫂算上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