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一秦书玉苏醒,而她还是无法离开秦家,不仅让陆怀瑾一番心意白费,她以后的日子也会越发艰难。
但见陆怀瑾眼光灼亮,似藏着浇不灭的热情,她不再犹豫……
秦书玉醒是醒了,却因药物导致记忆缺失,因此他看着堂上堂下的众人时,明明认识之人,却还是一脸迷茫。
尤其见了堂上的大嫂后,更是莫名其妙。
他与苏桐定立婚约之后的事,竟全都记不清了。
有人说,他已成亲将近两月。
还有人相告于他,说他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洞房花烛夜同新娘子激情过度,导致血气上行伤及脑部。
他自然知晓男女之事销魂,不想他盼了数月才与苏桐洞房,居然连她是个什么滋味都未记得。
不过,那种能令他险些升仙的滋味,必然是妙不可言!
可恶,待他身子休养好了,定要同那女人好生快活!
看着堂上的小儿子,老夫人喜极而泣,激动地手舞足蹈,几个人险些没拦住。
唯秦仲眼底重重忧心,哄乱间他又看了苏桐一眼,忧心更重。
只怕秦书玉苏醒,是祸非福!
此时陆珩仍护在苏桐身边,目光机警地扫视四周,寸步不离。
苏桐看着他过分正经的神色,又觉好笑。
陆珩这小子,向来给人一种大大咧咧的轻浮感,今日难得有个正形,可见他也是个玲珑之心的,知晓今日必有人将目光对准她,企图控制她,将她当陆怀瑾软肋。
“砰!”
陆怀瑾拍下惊堂木,耳边的嘈杂声顿时消散。
“陆大人,”秦书玉立即收起遐思,正要向陆怀瑾下跪。
“不必跪了,”陆怀瑾放下茶盅,轻傲神色显出几分漫不经心来,用眼神示意了方位:“将那水曲柳木椅搬来,给贵人看座。”
“这……”
秦书玉虽部分记忆缺失,却也知陆怀瑾阴辣狠毒,因此陆怀瑾的一举一动他都要谨慎提防。
无奈陆怀瑾官威太大,他不敢不从命。
可水曲柳木椅实在沉重,他又是将将复原的身子,试了一下重量,发现以他的力量挪动,会过于勉强。
陆怀瑾又慢悠悠端起那杯茶来,“秦三公子,你是不是腰不行?”
秦书玉闻言变色,“大人此言差矣!”
说完他便用出了全身力气,硬生生将椅子搬至陆怀瑾指定位置,而后还无比潇洒地拍了拍手,“大人小瞧小生了,小生轻松地很!”
“那便好。”
陆怀瑾点头应下,招小六去请七皇子上堂来坐。
待曹晋烨坐好,陆怀瑾这才正式向秦书玉问话,“秦书玉,你大嫂牛氏指证你是谋杀秦宁未遂的凶手,你可有话说?”
“什么?”
这句话不啻于晴天一声惊雷,直叫秦书玉摸不着头脑。
“小生何时谋杀大哥了?”
陆怀瑾懒懒地掀起眼帘,看向牛容容。
牛容容走投无路,只好又将供状上所写之事口述一遍。
秦书玉咬着牙冷笑一声:“大嫂你休想嫁祸于我,且不说,我与大哥兄弟情深,我一直瘫痪着,怎么谋害得了大哥?即便我同他发生矛盾,以我的身子,哪有力气伤他?”
“嘶——”陆怀瑾抽了抽唇角,不以为然道:“可你方才搬那椅子不还是挺轻松的,怎会没有力气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