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群起激愤,甚至有人想要站起来和衙役们拼命被直接打了回去。
刘县丞觉得自己的威望被人侵犯,跳着脚的要收拾带头的那些村民,被皱着眉的陈大高摁回去。
“陈大高给本官放开!”
“刘大人,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想想这事要怎么解决,你打他们有什么用?”
“本官做事用不着你指手画脚,给我放开。”
陈大高见这老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耐心也逐渐耗尽:“我只想提醒你,别忘了县太爷说的要在入暑之前把这路铺好。现在路没铺好,再把这些人给杀光了,找谁去铺路去?”
谁料刘县丞满不在乎的说到:“一群贱民而已,大不了重新再招一批,就是他们还敢反了不成。”
此话一出,原本就心怀不满的百姓,更是激动的想要打起来,虽然被摁回来,但也渐渐和衙役们形成对峙。
陈大高只觉得这人完全听不懂人话,也难怪之前贾安曾暗地里找他,让他帮忙压制一下刘县丞。
“恐怕你做不了这个主。”只见陈大高从怀中掏出一方印章,刘县丞见状立刻面露惊恐的低下头去,一边面露惊诧,一边又满是质疑。
“大人的官印怎么会在你手上?”
陈大高慢慢的将官印收回怀中:“贾大人亲自给我的,他料到你性格冲动,多半遇到点事儿就会随意打杀百姓。大人是好人,见不得杀戮,他跟我说:若是实在劝不动,就拿着官印来压你,我劝过你,可你不听非要上杆子丢脸,不能怪我。”
当着这么多人面被人如此下面子,刘县丞面色变化非常,他咬着牙死死瞪着陈大高那张满不在乎的脸,心里忍不住的唾骂。
一个无父无母的杂种,不过只是走运进了衙门又恰巧被大人看中,竟敢踩在他头上来了。
但刘县丞也不敢真的和陈大高撕破脸,毕竟现在贾安才是一县之尊,他只是副手而已,除非什么时候能坐到县令的位置,到时候才能好好收拾陈大高。
想到这里,他面上神色变化莫测,最终只能恢复成一片祥和的样子。
“是老夫失礼了,陈班头说的没错,确实不该如此冲动。既如此,你们跟我说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
以唐禄为首的衙役们顿时面色不好,他们其实巴不得方才刘县丞将这群百姓当做替罪羊给收走,谁料陈大高居然要保他们,那么矛头就只能指向自己了。
唐禄仔细回想一下昨天的经历,在众多衙役踌躇不前的时候率先站出来。
“回大人班头的话,昨日我们与白班的兄弟们交接班的时候,路面水泥都是好好的。后来我们商量着做个排班,一部分人守上半夜,一部分人守下半夜,大约到了亥时,小人去巡视路面时,才发现这路已经被人破坏了。”
陈大高皱着眉的看着他,表情肃穆:“为什么到那么晚了才去巡视路面?不是应该一晚上都不间断的去巡吗?”
此话一出,包括唐禄在内的众人一时间羞愧的红脸,他们觉得守夜班太苦了,再加上又没人看管着,所以便偷懒了。
谁知不过才偷了几次懒,就出这么大事情。
看他们这个样子,谁还看不出来是什么缘故?惊魂未定的百姓们一个个翻着白眼,因碍着衙役的身份不敢大声嚷嚷,但实则在心里头痛骂起来,明明是他们偷懒却搞得自己这般狼狈。
刘县丞仿佛抓到什么把柄,一脸得意的望着他们:“既如此,来人,先把他们身上的衙役服给扒了,然后押回去等本官亲自审问。”
因为同是衙役,且方才唐禄的发言让陈大高眼前一亮,他不由分说的阻止:“慢着。”
刘县丞此时已经忍耐到极点:“陈班头适可而止,这事关大事,容不得你放肆。”
陈大高回答:“小人知道,只是想问问细节。”
随后,他开始仔细询问衙役还有那些百姓中有没有人注意到,从入夜到亥时那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任何细节都不用放。
众人陷入沉思,毕竟这可是关他们身家性命的大事,然而就大部分人而言,他们早早的便入睡了,根本就不记得后面发生什么,就算是挠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唐禄看似冷静沉着,实则心里也慌的一批,到底中间发生了什么,一定是有人故意搞破坏,可究竟是他们中有奸细,还是别人蓄意而为?
陈大高看着他们一脸沉思的样子,心里着急,而且旁边还有一个刘县丞虎视眈眈,一时间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