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公子,你虽年幼,但也开始读书认字了吧,不知可曾读过律法?”
范传嗣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安的情绪,他很想反驳,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但看到贾安如同审犯人一样的神态,他心底生出一种心虚。
“因大周律,故伤人者,当三年收监。故伤其重,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收监。故杀人者断斩立。”(编的,毋信)
此话一出,原本还能镇定谈判的范君浩噌的一下又做出来了,宛如一只被激怒的雄狮一般,将傻了的范传嗣拉在自己身后。
“你敢!”
贾安也蹭的一下站起来,不遑多让的与他对视:“我有什么不敢,你们应该庆幸我儿子平安无恙,否则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必定百倍还之!”
范老太太急得跳脚,推开扶着她的范夫人说道:“可你儿子不是还没死吗?”
“那是他命大,若他倒霉些正巧砸到了后脑勺,我儿还有命在!”
梁大此时也见缝插针力挺贾安:“大人说的不错啊,我可是看见的啊,范小公子推人的力道不轻……”
“闭嘴,你给我闭嘴!”
见范君浩终于急了,梁大也心满意足的闭紧嘴巴,反正他就等着贾安够给力,把范君浩唯一的儿子弄进监狱里去。
范君浩气的喘气吁吁,连手指甲掐进肉里都不曾察觉到。
“贾大人,你一定要苦苦相逼吗?”
“我苦苦相逼?”贾安仿佛听到什么冷笑话,“你问问这你自己,从我来到锦水县开始,我有真真切切的对付过你范家吗?”
“我做的那几样事情,在公田里面搞实验,寻摸增产的法子。你们范家也有不少的田地,真弄成功了,你家也能有不少的粮食。”
“修水泥路,那条水泥路是通向府城的,到那时你们家做什么生意都会快速很多,这对你们这些做商人的来说,不该是惠民之事吗?
可你们范家却出了一个好主簿,故意捣乱,拖延工期,毁坏水泥。
你们范家在邓知府院里面有个姨娘吧,故意吹耳边风,让知府知道我这有不少水泥,直接抢走了不少,搞得我后面不得不变着法的节约水泥,工程也拖慢了不少。”
“最让我可气的是:阮虎那条商队是我千情万情才请来的,否则你以为小小一个锦水县有什么值得人家特地来跑一趟的,就算要跑为什么不跑定安府去?”
贾安越说越激动,而范君浩脸色越听越难看:“你范君浩当时跟我们谈生意时答应的那叫一个痛快,后来阮虎回来了,没给你带回钱吗?你没有赚的盆满钵满吗?
阮虎他又不是只做一次生意,后面回来之后还要继续往北走,你做不成南边的生意,还做不成北边戎狄的生意吗?”
跪在地上的梁大和几个百姓不可置信的看着贾安和范君浩,没想到只是来做个证人,居然还听到这等消息。
仔细说来,当初阮虎那个商队过来的时候,梁大也赚了不少钱,几个百姓也买到不少好东西。
这么说来,这位贾大人也不是狗官啊,怎么还做出了那等事情,害的他们全县死了不少人呢?
范君浩被贾安劈头盖脸骂,他很想反驳,但事实就是真正吃亏的是贾安,占便宜的一直都是他范君浩,现在过河拆桥的也是他。
“我承认我对你们范家有图谋,但我从来没想过要搞垮你们范家,如果不是你范君浩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我,我不会和鱼家联手。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要借此机会让我在锦水县孤立无援,只能做你范家的傀儡,你想得美!”
说罢,便让人准备去捉拿范传嗣。范家的人,也连忙出手阻拦,但这些人哪里是那些衙役和贾家练过的家丁的对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范君浩也没有了之前的养尊处优的老爷模样,急忙抓着自己儿子的小手和抓人的衙役玩起了拔河。
范传嗣又哭又闹,小手也死死的抓着范君浩的大手,但很可惜还是被无情的拉了过去。
“爹,救我,爹。爹,我不要被抓进去,爹!”
范君浩被人拦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像一只被拎住后脖颈的小猫崽子一般,被人拎出去。
“传嗣!”
此时的范君浩又气又急想去揪贾安的衣领,被一脸警惕的家丁拦住。
“贾大人,这件事情不关小孩的事,你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不要伤害我儿子!”
贾安冷漠脸:“我这次来不是找你算旧账的,是为了解决我儿子的事情。我还是那句话,若我儿子平安无恙,一切都还好,说说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去监狱里面探望儿子吧。”
范君浩见贾安要走,急忙追出去想要拦住,被几个衙役直接推倒在地。
范老太太方才见孙子被抓走,气的直接晕了过去,而范夫人此时哭的梨花带雨扶起范君浩,又着急又无措:“夫君该怎么办啊?快救救传嗣!”
范君浩坐在地上,看着贾安的背影,咬牙切齿:“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