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利一脸不信:“那些经常在范家庄呆着的范家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你们乃是范君浩的心腹。在范家族中,可以算得上一言九鼎。他要做什么事,你们会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二长老十分无奈的对他说道:“王小兄弟,我知道你是觉得我们在匡骗你,但事实就是发生这事的时候,我还有三长老根本就不在锦水县当时,去处理其他县生意的事了。等到我等回来,事情都已经结束了。”
四长老面色僵硬:“我当时的确在锦水县,可我与范君浩多年不睦,他早就对我就起了疑心,如何会告诉我如此机密之事。”
五长老更是抚摸着胡须,眼中带着一丝得意,幸好他提前下手,将所有的罪责推到自己那庶出的孙子身上,否则今日跪在这里的,就包含他自己了。
“说起来也是惭愧,家中出了这么一个不孝子孙帮着范君浩做下如此骇人之事,诸位放心,我范家昨日便开了祠堂,将此子驱逐出族。”
跪在地上的五长老孙子听到这话,顿时脸色惨白,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无不为之倒吸口凉气这念头。
如今最令人恐惧的处罚,除了处以死刑之外,那就是驱逐出族。
要知道,如今宗族观念极为深刻,若是被逐出族谱了,那就相当于是孤魂野鬼,死后不能葬在祖坟,只能随便找个犄角旮旯的荒山野岭埋着。
以后就连这个人的后代子孙也不会去给他祭拜烧香,如此严厉的惩罚也难怪此人跟丢了魂似的。
他很想反驳说根本就不是自己干的,当眼睛对上五长老的时候便熄了火焰。
他还有姨娘和妹妹在范家讨生活,若是范家因此记恨这对母女的话,有的是法子,可以磨砺人。
所以即便再不甘心,再怎么怨恨,他也只能咬着牙承认:“子孙不孝,祖父惩罚的好!”
而对于范君浩一脉,范家的惩罚除了废除范君浩的族长之位外。范家众人更是当着众人的面宣布,昨日便开了祠堂,将范君浩这一脉直接分支出去。
从此以后,范君浩一脉和锦水县范家便是两家。
而王大利听到这话,恶狠狠的瞪着范家的那些人,果然是老狐狸,够狡猾的。
只要将范君浩这一脉给分出去,那么只要范君浩不是犯下什么诛九族的大罪,就都怪不到他们身上去。
而范君浩跪在地上,听着那几个长老义正言辞的宣布将他单分出去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们无非就是担心自己伏法之后,将来的后人会找范家剩余的人算账。
索性便直接把他扔出去,等到风平浪静之后,便把他的妻儿赶出锦水县,这样范家依旧干干净净,罪孽便是他这一脉的。
贾安坐在上面,安静着听着范家人互相扯皮。若不是还用得到他们,贾安还真想把这些范家人直接打出去。
范家也就范君浩这人稍微有点才能,其余的,要么就是庸庸碌碌,要么就是如蛀虫一般。
可惜范君浩不能为他所用,否则……唉,说那么多干什么?
关于踩踏事件的审理进行的很快。之所以会搞的那么晚,无非就是因为王大利不甘心让范家逃掉,而范家为了尽快结束这一切,也不得不在公堂之上跟他们扯皮。
最后,贾安忍无可忍,直接敲响惊堂木,令众人退下。
“此事已有结论。范君浩、方佐等人皆以认罪。因大周律,故伤人者,当三年收监。故伤其重,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收监。故杀人者断斩立。”
“踩踏事件中死亡共18人,受伤52人。其中32人轻伤、20人重伤,现作以下判决。”
“范君浩,方佐……等人,判斩刑,来年秋后处斩,剩余……判处十年收监。”(难得想名字了)
重重的金堂木砸下,关于此次事件的判决终于落下。
王大利虽不满范家其余人逃脱罪行,但见首恶已经确定要斩杀,他也在不满之余,欣慰弟弟的血仇报了。
而一旁范君浩的家人却是早已泪流满面,范君浩的母亲得知自己儿子将被处斩之后,直接昏了过去。虽得到全力抢救。但得了中风直接偏瘫在床上。
范传嗣虽被从监狱中放出来,但整个人阴沉的可怕。明明还是个孩童却仿佛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鬼一般,他阴狠狠的目光落在贾安身上,似乎要把贾安的身影牢牢的记在脑海中。
贾安也注意到了,他虽并不觉得一个小孩能对他做什么,但也记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道理。
等到范君浩等人收监之后,便联合范家范君浩的老母妻儿全部送走,送的地方也极为偏远。
黔州此处多山地,且多有蛮族,文化程度极为低下,数十年也很难出一个秀才。
贾安留了他们性命,却也暗中将范传嗣上升的渠道全面切断,只让他在黔州做个小小的商贩,能够养家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