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髯翁又向唐荷说了几句什么,只见唐荷脸色渐渐平和。那黄袍男子微微一笑,说了一句极简短的话,左手向外撩了撩。
青面叟再次躬身施礼,随后右手在幼虫脑后一拍,幼虫重新软绵绵地垂下来。墨髯翁一只瘦骨嶙峋的右手在幼虫头顶缓缓摩挲,手上发出一阵红光。红光退后,他左手向外一推,将幼虫凌空推出。
这时半空中现出一个圆形空洞,透过空洞熊烈看到自己和幼虫躺在山石之上,知道那是剑外的世界。墨髯翁这么一推,幼虫的灵魂便被抛回自己的躯体。不容熊烈多看,那圆洞迅速消失了。
熊烈心中略安,心想多半是在唐荷的抗议之下,他们将幼虫放了回去。他心中庆幸道:“阿荷和他们不是一路,不是。我果然是错怪阿荷了。”
这时那黄袍男子指一指棋盘,向唐荷微笑说了句话。唐荷眉头微蹙,摇了摇头,转身要走。
黄袍男子又说了句什么话,唐荷停步,回头又和他你一言我一语争论起来。说了片刻,唐荷忽然脸颊绯红,杏眼一瞪,向他怒目而视,随即垂下目光,缓缓摇了摇头。
那黄袍男子面带同情之色,长身站起,走到唐荷身边,伸手拍一拍她肩膀,随后做一个请的手势。
唐荷神色黯然,点了点头,似乎同意了他的说法。转身向亭后走去,黄袍男子和她并肩而走。
这时熊烈才看清此人的全貌,见他身高足有八尺三寸,站立时岳峙渊渟,走动时龙行虎步,尤其当他转身离去那一瞬间,熊烈只觉他的背影竟似格外高大,令人不由得心生畏惧,不敢仰视。
熊烈心中苦涩,想道:“不知他究竟是什么人,此人相貌堂堂,气派如此大,可比我胜强百倍。而阿荷向他学习兵法,可知他是极有智慧之人,阿荷她一向崇拜聪明人,总是嘲笑我太笨,我……我怎么和他比?阿荷,阿荷,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