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已飞出十余里,只见前方荒野中有一人正仓皇奔逃,还时不时地回头张望,忽然脚下一绊,摔了一跤,紧接着爬起来又跑。
熊烈降落下来,迎了上去。
“是他!”唐荷惊道,“胡北风!”
“不错,是胡北风。看来事情不妙。”
熊烈说完,提高声音叫道:“胡兄!何事如此惊慌?”
这时胡北风已奔到近前,只见他衣衫破烂,面容憔悴,神情惊恐异常,口中喃喃道:“狼王!狼王!狼王来了!狼王来了!”说着回头看一眼,脚下却不停留,从熊烈身边一阵风般奔过。
熊烈向他身后看去,哪里有什么狼王?而且凭着心气可以感知,方圆数十里中,此刻除了几只野鹿,再无其它大的野兽。
他跟上胡北风,一把抓住他右臂,道:“胡兄,在下熊烈!你还记得我吗?”
胡北风左手成爪,迅捷无比地向熊烈咽喉抓来,离着尚有半尺,便被一层无形气甲挡开。熊烈左手一带,将他两只手腕都捏住,道:“胡兄!你冷静一下!”
“狼王,狼王,狼王来了……”胡北风嘴里不住地重复这几句话,双眼直勾勾地冲着前方,既似在看熊烈,又似在透过他看他身后的什么东西。
熊烈知道以他的修为,不至于被什么狼王惊吓到失魂落魄,定然是被杀气所伤,当即右掌轻轻按住他头顶,一股柔和的真气缓缓渡入。
胡北风双眼一闭,昏昏睡去。又过片刻,他慢慢醒转,看了熊烈半晌,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胡兄,我是熊烈。”熊烈微笑道。
“熊烈!”胡北风惊道,“你……你是熊烈!没错,是你,是你!你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熊烈笑道:“日子过得愁苦,头发白了。胡兄,你遇到什么了,为何如此惊慌?”
他这么一问,胡北风顿时又恢复方才的惊恐神情,颤声道:“狼王!漠北狼王来了!人都死光了!都死光了!”竟又有几分疯态。
熊烈伸手轻按他后背,他才重新镇定下来,愣了半晌,惨然道:“漠北狼王将我的族人全都杀死了。”
“胡兄,漠北狼王是一头狼,还是一个人?”熊烈问道。
“漠北狼王是一头狼,不,它是一个妖怪……不不,不是妖怪,是魔鬼!对,是魔鬼!是魔鬼!”胡北风说到这里,抬头道,“你有酒吗?水也行。我……我想喝水……”
熊烈见他嘴唇上都起了白皮,也不知多久没有喝水了,想来他在惊恐慌乱之中已经狂奔了多日。
熊烈闭关三年,水米未进,这时虽体力仍在,被胡北风一提醒,却也觉得有几分干渴。他身上也没有水酒干粮,说道:“咱们去前方找个镇市,吃点东西。”说着拉起胡北风向南疾奔。
胡北风惊道:“你修为又大进了!”
熊烈笑道:“我这头白发就是代价。”
“唉,我今日更打不过你了。”胡北风颓然道。
“哈哈,好在咱们也不需要再打了。”
“她……怎样了?”胡北风迟疑了一下,终于问了出来,“你为何独身一人?难不成你负了她?”说到后来渐带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