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长公主把完脉,永帝朝长公主使了个眼色,示意长公主跟他一起走。
等远离了那间殿阁,永帝回头看了看,问得小声:“你被北凌所俘朕知道,为何暮儿也在他们手里?”
辰安长公主瞥瞥永帝,道:“凌帝日日都在这儿,你看不出来?你我为何能在行宫随意走动,你的十万大军还在东面,如此挑衅,他们又为何要将你奉为上宾?”
“这……”永帝止步不前,深感不妙。
辰安长公主淡漠道:“暮儿陪她弟弟在北凌待过一段时日,发生过什么我也不知,你莫来问我。”
“朕要带暮儿回大永。”
辰安长公主冷笑了声,“打从暮儿出世起,我就为她这一生都做好了打算,从前你不曾问,往后也少插手!”
永帝皱了皱眉头,小声道:“先不论暮儿去哪儿,你的意思是,你也不同意?”
辰安长公主没有回答。她是有所察觉,但近来只顾着救孩子,还没思索过该当如何,为此也忧心几天了。
永帝喟叹:“北凌这位可不是善茬,朕虽与北凌交好,但自打他登基,朕与北凌打起交道来也是万分谨慎,他的心性脾气可不像他父皇那般好。”
辰安长公主扬了下唇角,“莫说北凌,天底下有哪个皇帝是靠得住的?”
永帝端着手,轻咳了声,不置一词。
辰安长公主先永帝一步走了,边走边道:“把你的兵撤了,别搞得好像要天下大乱似的。”
“嫌朕添乱?朕不来,难道你指望你那狼心狗肺的弟弟会救你回去?”
辰安长公主脚步不停,淡淡回话:“再难的日子本宫都熬过来了,本宫就是被困死在这儿,也不要你管!”
寝殿里。
夏侯沉坐在床边陪着李暮霭,近来不是他事忙,就是有旁人守在这儿,今日难得都走了,只剩他们两个。
他略微俯身,小声和她说道:“我的生辰快到了,你不起来陪我过生辰?”
她仍是闭眸沉睡,没半点反应。
“你可知我近来有多拘束?你要好快快起来帮着我应付,不然你爹娘在这儿,我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你知我不善言辞,万一惹得他们不高兴岂不麻烦?”
柳别情在门前禀道:“君上,晚膳已经备好,永帝和长公主都在,君上是否要过去用膳?”
夏侯沉思索片刻,替李暮霭牵了牵锦被,起身离了寝殿。
行宫偏殿,夏侯沉到的时候,筵席已经置好,辰安长公主和永帝在殿旁饮茶。二人坐得远,仿佛还在置气,谁都不想搭理谁。
见他进来,他们又一同起身迎他。
“二位是长辈,无需客气,请。”夏侯沉话说得客气,还主动让出了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