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珩啊,在纪言蹊心里是那么聪慧骄傲的人,又怎会轻易认输?
又怎会平白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他人手中呢?
光是这样想着,纪言蹊就是不信的。
可偏偏,她守了他这般久,他却还是一副了无生息的模样,叫她心里的那点儿小小的庆幸,也在时光的流逝中逐渐消弭。
窗外的寒风扑面而来,叫纪言蹊避无可避,原本平息的情绪在这刻裂开了一条滚烫的口子,双手被她紧紧握住才总算是没继续抖动。
纪择知怎么可以!
怎么利用自己,将苏瑾珩伤成这般模样?
陌生的情愫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直到纪言蹊将手掌掐出一条深深的血痕,才勉强止住了那几乎要叫人疯狂的愤然。
细小的尘埃在空气中缓缓浮动,惹得颤抖的眼睫终是在这刻落下泪来。
“云澈哥哥,你……一定要醒过来。”
玄清派掌门来的时候,纪言蹊正在趴在苏瑾珩的床边睡着觉,她许是累了,不知不觉地便睡了过去。
叫醒纪言蹊的是秋霞,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状,满脸都是我就晓得你们关系匪浅的意思。
纪言蹊也懒得解释,忙不迭地收拾了下,将玄清派掌门请了进来。
玄清派掌门是一位墨发白袍的长者,瞧着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掌门姓杜,大家都亲切地称呼他为杜掌门。
杜掌门进屋先是给苏瑾珩把了把脉,而后神色一凛挥手屏退众人,只留了纪言蹊一人下来。
“身上大大小小总计十六处伤口,重伤的一处在胸口。此处伤口没骨入肉,离着心脉也不过几厘之差,加之受伤后还强行运功,所以身子又损伤了几分。”
杜掌门上下打量了纪言蹊一眼,复又才缓声到:“不过这位公子以屏息丸自封心脉,因此勉强保下一命。”
纪言蹊听了这话,并未深想,除了庆幸以外再没旁的心思,许是脸上的喜悦太过,瞧得杜掌门心头一酸。
杜掌门又仔细打量了纪言蹊几眼,发现她的重点并未放在屏息丸身上,顿了顿才继续方才没说完的话。
“姑娘可是皇室之人?”
纪言蹊闻言一愣,立马明白过来杜掌门怕是看出了苏瑾珩皇室的身份,虽然这事儿说出来多少会有些危险。
但若隐瞒于对方更加不妥,于是纪言蹊左思右想之下却只是摇了摇头。
“那么,便是这位公子是皇室之人吧?”
纪言蹊沉默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略一福身恭敬到:“公子身份特殊,还请掌门大人为他保密。”
杜掌门笑笑,只是挥挥手,“五皇子苏瑾珩倒是真如市井所传,生得一副好皮囊。”
若说前面纪言蹊还只觉得对方厉害,现在便要怀疑对方的用意了,她谨慎地看向对方,语气也染上了几分不耐。
“掌门倒是好眼力。”
纪言蹊的敌意杜掌门也感受到了,却并未如纪言蹊一般说话,而是温声细语地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