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刀落得很快,加之纪言蹊离得远了些,虽然跑了两步却也没能阻止贼人分毫。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色的身影冲过来挡在了贼人刀前,刀锋落在了来人的手臂上,鲜艳的血撒了满地。
随之,一群农户扛着锄头、镰刀什么冲了过来,山贼见状不对,立马一溜烟儿的跑了个没影。
等农户行至跟前,纪家人才醒过神来,一看倒在地上的身影竟是……
晏踏枝!
晏踏枝穿着一身青色布衣,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上只插了支白玉簪,比几个月前清减了不少。
右手臂被山贼砍了一道极深的口子,几乎可以瞧见里面的白骨,秀气的脸上满是冷汗。
“老爷……”
晏踏枝唤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纪淮安见状连忙抱了晏踏枝上车,“快!先回府!”
纪淮安此举虽说有些失礼,但毕竟人命关天,纪老太太也没多说什么,倒是纪言蹊见状主动留了下来,说要感谢一下这群农户。
纪言芙想了想,纪言蹊一个人留下来实在危险,便也同长辈禀明了要留下帮忙。
见她们姐妹愿意亲近,纪老太太自然是乐见其成的,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下来。
说是感谢,纪言蹊更多的是想弄清这里面的来龙去脉,于是便在送走纪家人后同那群农户聊了起来。
可得到的答案却叫纪言蹊很是失望,按照农户们的说法便是:
发落晏踏枝的庄子就在这附近,今日晏踏枝本是求了管事嬷嬷要去寺庙上香的,结果不曾想走到半道正好瞧见了被劫持的纪家人,于是立马回到庄子报了信要庄头带着大家伙来救人。
这处庄子是记在纪淮安名下的,在这些事情上纪淮安向来宽厚,佃户们自然十分感念他的恩情,一听纪家有难立马都赶了过来。
佃户们这话说得倒是十分朴实,不似撒谎的模样,可纪言蹊总觉得不对,哪里有这么巧的事儿?
即便心中怀疑,没有证据纪言蹊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便同纪言芙谢过大家伙儿后一道回了府。
两人回府时,正好碰见了前来给晏踏枝诊治的大夫,于是她们也就开口询问了下情况。
大夫说晏踏枝并无性命之忧,好生休养一段时日即可,只是那胳膊上的伤口太深,疤痕怕是消不掉了。
纪言蹊点点头便不再多问,免得到时晏踏枝的伤出了什么问题,还得记到他们这些打听过病情的人头上来。
日子就这么过了几日,纪淮安每日下了衙门就急匆匆地赶回来照看晏踏枝,纪淮安甚至还直接将晏踏枝直接安置在了直接院子里,说来着实是有些荒唐的。
这不,琼姨娘身边的小丫鬟又过来忿忿不平地抱怨说。
“老爷今日回来不晓得受了什么气,脸色难看得很。琼姨娘前去送甜汤都被赶了出来,可那晏姨娘却是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便将老爷哄得开开心心的了。”
倒也不奇怪,晏踏枝那张嘴向来能言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