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偶然路过的纪言蹊低斥一声就要上前。
一旁的墨英赶忙拉住了纪言蹊,冲她摇了摇头。
墨英这一拉,纪言蹊的理智也逐渐回了笼,她现在帮苏瑾珩,的确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其实这几日她也想了很多,苏瑾珩不想让她掺和其中,说什么清誉、前程都是假的,最重要的是……
苏瑾珩不想让她见到自己最落魄的一面。
再说另头,男子耸耸肩并不在意这样的小插曲,又从屋里搜出来了个小小的药罐,那人想也不想,如法炮制地径直丢在了苏瑾珩的脸上。
苏瑾珩如今没了武功,反应自然不如往常敏捷,伸手没能抓住药罐,便眼睁睁地看着那素瓷药罐在脚尖前砸了个粉碎。
满地的瓷器碎片甚是扎眼,苏瑾珩缩在广袖中的手慢慢收紧,终是忍不住上前一把拽住了金三落于包袱上的手。
“金三,适可而止。”
“哟,终于开口说话了?”
金三语气兴奋中又带了些许不屑,“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我就不再找你麻烦,如何?”
苏瑾珩狭长的眼眸死死地定在金三脸上,所有人都为金三捏了把汗的时候,他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他收回了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儿手绢认认真真地擦拭了一遍方才碰过金三的手,随之弃如敝履地将那条手绢扔了出去。
“上跪天地君主,下跪父母宗亲,何曾多了跪牲畜鬼魅的说法?”
不咸不淡的讥讽落于旁人耳里,无异于一记响亮的巴掌,金三颜面哪里还挂得住?上前揪住苏瑾珩的衣襟骂道。
“我倒要看看是我的拳头硬,还是你苏瑾珩的嘴硬。”
说罢,便要动手。
“何事这般喧哗?”
一道威严的声音止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动作,纪言蹊定睛一看,不由拉着墨英往后退了几步,是曾翔。
曾翔看上去倒是个心慈面善的,可不笑时又是极为威严的,身着浅褐云雁纹窄袖锦袍,满鬓斑白的立在人群之中极为打眼。
曾翔先是气定神闲地打量了众人一圈,接着便随性点了个人出来问了眼前的事儿。
被曾翔点出来的人素来安分,加之又被曾翔敲打了几句,于是便老老实实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本来这样的事情曾翔一贯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这世间的规则本就是弱肉强食,可今日既然他出口管了,便没有放任下去的打算。
此事乃是金三牵头闹事,因此金三自然是第一个要被罚的,其余人隔岸观火也实非君子之态,一道处以轻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