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珩话音落了许久,也没有听见纪言蹊半点应承的声音,于是便自然而然的以为纪言蹊还在生着气,想着又忍不住轻轻地唤了声。
“蹊儿。”
纪言蹊这厢才回过神来,看见苏瑾珩那张带了些许小心翼翼的脸,再大的脾气也没了。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问。
“云澈哥哥过了这般久才来寻我,可见并不思念于我。”
“我如何不想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多个秋蹊儿以为是好熬的?”
苏瑾珩急了,说罢才反应过来纪言蹊话里的调侃意味,忙拉住了纪言蹊的手。
“蹊儿闭门不见,我日夜难眠,既怕胡乱闯进来叫你不喜,又怕长辈们苛责我不懂礼数。”
“既如此,我便原谅你了。”
纪言蹊说罢这句又停顿了片刻,接着满脸严肃地说:“只一条,云澈哥哥日后绝不可再隐瞒我旁的事情,否则我便一辈子不原谅你了!”
“好好好。”
好不容易将小姑娘哄舒心了,苏瑾珩哪里还有旁的心思,连声应下,一直悬着的心也终究落了下来。
得到想要的答案,纪言蹊这才想起给苏瑾珩倒了杯茶水,原本在在室内侍候的半夏早就出去了。
苏瑾珩喝了口茶,又想起旁的事情来,忙唤了纪言蹊坐下,郑重地解释说。
“还有件事儿我要同蹊儿说,上月末父皇本是要下赐婚圣旨的,是我拦了下来。一来,我希望母后是真心接纳于你,而非遵旨而行,如此以后也不会为难于你。二来……”
苏瑾珩说着,轻轻凑到了纪言蹊耳边,细语了几句而后又规规矩矩地坐直了身子,询问纪言蹊的意见。
“蹊儿以为如何?”
“说来,此乃纪府家务事,倒是劳云澈哥哥费心了。”
“蹊儿这般说便太客套了,你我之间还分什么彼此?”
纪言蹊笑了笑没接话,两人又聊到了苏瑾珩户部任职一事,直到天色渐晚苏瑾珩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灵蹊院。
这日后,纪言蹊的“风寒之症”便好了个全,第二日一早规规矩矩的去给纪老太太请了安。
纪老太太这般长的时间没见到纪言蹊了,一见到她就忙不迭的嘘寒问暖,又叫了厨房准备了一大桌她喜欢吃的菜,留了她下来吃饭。
纪老太太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直接聊到苏瑾珩的事儿上。
明里暗里的兜了一圈,大致的意思就是上次那事纪言蹊有错在前,但他们也的确做得激进了些,但毕竟他还是一家人,双方各退一步,不许有什么隔夜仇。
这是怕纪言蹊秋后算账呢。
纪言蹊自然没有这样的想法,不管如何,纪家都是她的娘家,纪家若是垮了对她可没有半点好处。
于是纪言蹊也就顺水推舟地应了下来,纪老太太见她懂事,乐滋滋地赏了她一支汝窑花口瓶,说是拿给她插花玩儿。
祖孙俩说完了上次那桩事儿,纪老太太又问起了沉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