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珩一听这话,便晓得柳皇后是将自己那番话听了进去,当即大喜,陪着柳皇后用过饭后出宫见了纪淮安。
再说那头,得益于杜太医及时的治疗,纪言蹊这番只是软绵绵的躺了几日,倒也没遭太大罪。
纪言蹊这厢身子刚好,俞家那头就坐不住了,以俞家老爷大寿的由头请了纪家赴宴。
俞家老爷俞志德是俞闲月的父亲,也就是纪家小辈明面上的祖父,他既下帖子邀请了,纪家便没有不去的理由。
纪老太太想着纪言蹊与俞志德多有不快,本来是预备叫她称病在家的。
可纪言蹊心里却琢磨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此次说不定便是收网之时,所以一扫之前的不快,笑着跟纪老太太一道去了俞府。
纪言蹊原本还以为得等到晚些时候俞家才会动手,没想到俞彩却是个蠢的,竟在席间就开了口。
“我瞧着纪五姑娘脸色不好,可是与圣上迟迟未曾赐婚一事有关?”
俞彩坐在纪言蹊旁边,用只有她们两能听见的声音说着,“依我看,纪五姑娘也无需太过介怀,圣上大抵只是句玩笑话罢了。你日日这般憔悴着,反倒叫人看出了端倪,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纪五姑娘日后怕是不好议亲了。”
一听这话,纪言蹊就晓得俞彩打的什么主意,她是故意在席间说出来的,因为在旁的地方,许自己心情一个不好就责难于她呢?
她笃定了纪言蹊不会声张,所以才刻意在席间谈起了这事儿,利用这些人来给自己施压就是了。
小聪明是有些的,只可惜纪言蹊哪次按常理出过牌?
纪言蹊浅浅地勾了勾唇,“俞姑娘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纪五姑娘也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事儿现下也无旁人知道,你不必紧张。至于我嘛……”
俞彩刻意顿了顿,笑道:“日后我进了纪家的门,便是你的母亲,自然也是盼着你好的。你觉得呢?”
哦,原来是想让自己以父亲的续弦之位来堵住她的嘴啊?
想得可真美!
纪言蹊抿了口茶,轻声反问到:“俞姑娘可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一道理?俞姑娘身无长物,却有胆子来笑话我?又焉知圣上不是今日就下旨呢?”
“纪五姑娘不过一介庶出,我还没听闻过皇家哪个儿媳是庶女出身呢。”
俞彩拿了手绢掩唇一笑,“正妻未娶,怎能纳妾?纪五姑娘便是能进齐王府去,也得多等两年不是?这两年若是坏了名声,怕是连妾都做不成了。”
“上赶着倒贴的人,反倒好意思说起我来了,俞姑娘倒真是让我见识了。”
“日后总是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纪五姑娘又何必将话说得这般难听?”
“俞姑娘这是什么话?”
纪言蹊骤然提高了声音,气愤难当的质问俞彩,“母亲周年未过,你身为俞氏同宗却打着这登堂入室的主意,俞姑娘扪心自问可否对得起九泉之下的母亲!”
纪言蹊这么一说,在座大多都是沉浸后宅多年的夫人,谁还能听不懂呢?
感情俞闲月这去了还没一年呢,俞家就准备好了姑娘要往纪家塞了,当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