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碧没在意柯掌柜的话外之音,送对方出了纪府才与纪言蹊说起苏瑾珩送的吃食,纪言蹊却在琢磨糖果铺子的事儿,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沉碧,你喜欢吃什么糖啊?”
正在布盘的手一抖,一块儿糕点就落在了地上,沉碧赶忙收拾起了地上的糕点,心里没来由的心虚。
纪言蹊为何会无缘无故问她吃什么糖?
难不成方才澄明说的那些话纪言蹊都已经知道了?
沉碧这头正犹豫着该不该坦白此事,就听见秀儿进屋禀报说,三小姐过来了。
纪言锦过来做什么?
纪言蹊下意识皱了皱眉,却也不好将人拒之门外,叫秀儿去将人请到外面儿的凉亭去,美名名曰:
赏秋。
几盘小食,一壶花茶,姐妹两个往凉亭一坐,被萧瑟的秋风那么一吹,那些客套的话就可以悉数省去了。
沉碧贴心的给纪言蹊披上了件儿披风,斟好茶就退了下去。
被风吹得凉飕飕的纪言锦开门见山的表达出来意,她是来请纪言蹊做自己及笄礼赞者的。
纪言蹊有些意外,但很快又觉得情理之中。
晏姨娘娘家没落,所以纪言锦的及笄礼还得靠纪家。
听说纪言锦这次及笄礼的正宾请的是祖姑母柯纪氏,有司是沈诗音,只有赞者还未敲定。
赞者多为笄者的好友或姐妹,纪言锦此人自视清高,素来就没有什么至交好友,就算有身份也不高,一辈子一次的及笄礼谁人不想办得风光些?
自然是来人身份越高越好了。
所以,纪言锦就打起了未来齐王妃的主意,倒也不奇怪。
虽说是给纪言锦做面子的事儿,但多露露脸也能磨砺纪言蹊一二,所以白雪消也是这般想着才如此定的吧?
纪言蹊总不会驳了自家母亲的面子,点点头同意了下来。
纪言锦大抵是没料到纪言蹊会应得这般爽快,呆愣着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的好,纪言蹊见状淡淡一笑,反倒叫纪言锦不好意思地拢了拢耳际的青丝。
不得不说,纪言锦虽没有纪言倾那般漂亮,却也别有一番风情,一举一动都带着女子的柔弱之美,像江南的四月天。
纪言蹊一边感慨着,视线却落到了纪言锦耳朵上翠绿的水滴状耳坠上,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却也想不出来。
纪言锦大抵也是被风吹得有些凉飕飕的,也不多作逗留,又道了几句感谢的话就带着丫鬟匆匆离开了。
沉碧瞧着纪言蹊出神的模样,一边收拾茶壶一边调侃道:
“小姐可是想起了穿耳洞的事儿?奴婢听闻夫人是想将此事放在及笄礼前一道办了的,小姐也别急,指不定明日就有人给您送耳坠来了呢,指定比三小姐的好看!”
纪言蹊默默白了沉碧一眼,也没有再深究耳坠一事了。
于是乎,由于苏瑾珩来的时间和送的礼物都极巧,让纪言蹊都怀疑是不是沉碧送了信儿去齐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