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俱是一愣,而后携手一道去了前头接旨。
杨公公还未宣旨便先笑开了,冲着两人行了礼。
“奴才先给齐王殿下、齐王妃贺喜了。”
杨公公侍候嘉崇帝多年,苏瑾珩又不是个托大的人,自然是客气地将杨公公扶起。
“何喜之有?”
“奴才来传圣上口谕,请齐王殿下好生准备,明日早朝准备受封吧。”
杨公公笑得眉毛不见眼睛的,“过了明日,奴才就得称您一声太子爷了。”
此话一出,小两口皆是半晌都未曾反应过来,悬空多年的太子之位,还未通过内阁群议怎的这般快就定了下来?
而且定的还是苏瑾珩?
杨公公也是前脚刚回宫里,后脚就接到这个任务的,其实心里并不比苏瑾珩小两口明白多少,而且他只是个负责传旨的,旁的话也不是他该说的了。
夫妻俩个心里也有数,与杨公公道过谢后恭恭敬敬地再次将人送走,而后拐回府内刚站稳步子就唤了旷达和琥珀一道过来。
旷达是柳皇后精心栽培的暗卫,功夫之高入宫打探消息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且他在宫里还有不少同僚,套套话也是方便的。
琥珀对后宫诸事也熟络得很,借着纪言蹊孝敬柳皇后的名义入宫去送个食盒,顺带问问柳皇后那边可曾知晓此事。
太子的位置对眼下的情况而言,着实是不知是好是坏。
夫妻俩忐忑地等着,直到入了夜,旷达才带了消息回来。
原来,昨日天子近臣们刚刚商量完对策,新战报便传入了京都,韩伯大胜,再收两座城池。
丁老奉旨入宫再商对策,与内阁几位大臣一道向嘉崇帝献言,大宁安定数载,自是安居乐业、国泰明安之景。
可如今内有贼子为虎作伥,外有敌邦虎视眈眈,平外必先安内,册立储君已是迫在眉睫!
嘉崇帝也是人口相传的明君,自然知晓此事对国诸多益处,思忖之下也就同意了下来。
嘉崇帝的七个儿子中,如今有能力坐上储君之位的人,其实也就只余下了苏瑾临和苏瑾珩。
嘉崇帝固有私心,却半分未曾显露,而是问了群臣的意见。
丁老带领内阁众臣率先站在了苏瑾珩这边,原本一向中立不表立场的陆阁老,也因着纪言蹊的关系公开支持了苏瑾珩。
苏瑾临那头的拥护者,大多是受过洛家恩惠,或是有把柄握在洛家手里的。
只可惜,就算苏瑾临一派有心争一争,丁老一系人也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
说来,嘉崇帝自己其实也是意属苏瑾珩的。
其一,立嫡立长,苏瑾珩占了一个“嫡”字,是最正统且无争议的储君人选。
其二,苏瑾珩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这孩子人品贵重且心怀天下,把江山交到这样的人手里,大宁的未来才能重熙累绩。
其三,此番苏瑾珩接了领兵诛贼的任务,一旦他被立为太子,便是扬国威、振军心、激民心的好机会。
看呐,我大宁的天下后继有人,哪个贼人还敢动我分毫?
换句话说,若是立了旁人,一旦苏瑾珩领命归来,甭管谁人来做这个储君,依着他立下的累累战功,谁人还能压得住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