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快,让爹看看,瘦了,瞧瞧脸都瘦了一圈。”
面黄肌瘦,说的便是白清芷。
白行舟拉着女儿,一路聊着到花厅,厨房端来各式糕点早点,热腾腾的豆浆喷香四溢。
茶点垫肚,父女二人互诉情长。
说到信,白清芷端着碗的手一抖,随即恢复常态。
“衙门定是得了令,我拿着爹给的令牌,他们只下跪,却不放人。”
“令牌啊,哼,好得很呐。”白行舟冷笑,那令牌皇帝见了都得下跪,这群人跪是跪了,人到现在还未回镇国公府。
当真是极好呢。
拿鸡毛当令箭,白行舟倒是想看看,谁的面子大过先皇。
吃过早膳已是巳时,白行舟未着官服,一人一马向皇宫去。
御书房。
一群老臣跪在地上,太监战战兢兢偷瞄皇帝,收回眼神,将发抖的手藏在袖子里。
啪。
天子震怒,生为臣子,一声陛下息怒,无法平息天子心中怒气。
“看你们一个个干的好事儿。啊?这才几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让人抓住把柄了吧?人都到京城了,你们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朕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何用?”
一群饭桶。
光拿俸禄,正事儿没见干,尽给他惹麻烦。
群臣头更低,有的直接贴地面,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当出头鸟。
叶公公疾步向殿内走来,拱手作揖,“陛下,镇国公求见。”
说曹操,曹操到。
皇帝挥手,几位大臣挪动膝盖,劈开中间一条路。
白行舟大步向前,拱手作揖,“微臣白行舟,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礼轻情意重,见龙椅上男人额头皱纹,白行舟明白,他很喜欢自己送的这份礼物。
“镇国公何时回京,为何朕未收到消息呢?”
白行舟会心一笑,“陛下,老臣不喜走官道,因为没有文书啊。小女出嫁何等大事,然而衙门竟扣押我镇国公府送信之人,此为何意啊?”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何况老臣一个家丁,空有一双手,又无武力,听闻已被衙门扣押将近七日。若非小女聪慧,老臣恐怕到死都不知,先皇御赐令牌,竟动不得衙门的人?陛下,您倒是给老臣评评理。”
上头没有命令,衙门不会不放人。
今日正好第九日,白行舟有理有据,说得皇帝哑口无言。
先皇的确御赐过一块令牌,虽比不得前朝尚方宝剑,倒也能号令权臣。
纵使皇帝有过错,令牌一出,九五至尊也得斟酌一番。
“爱卿是为白柳两家婚事而归?”
“自然。”白行舟顿了顿,转眸看向跪地几位大臣,“陛下天凉,莫要寒了老臣们的心。”
皇帝略显不耐,却又对白行舟气不起来,让几人起身到殿外候着。
“人都走了,镇国公可愿继续说下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帝不信,他白行舟命比自己长。
白行舟指向叶公公,叶公公垂下头,身子转向皇帝。
皇帝不发话,他不会离开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