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辙现姜昀祺还在掉眼泪,是姜昀祺主动翻身往怀里钻的时候。
潮湿脸颊贴上裴辙宽阔胸膛,沾染的丝丝缕缕凉意让裴辙把人往上托了托,黑眸凝视闭着眼睛一淌眼泪的姜昀祺,裴辙拧眉,专注瞧了会姜昀祺脸色,捧着姜昀祺脸颊,拇指一边擦眼泪一边对说:“次不会了。”语调低缓,语气诚恳。裴辙说不会那就是真的不会再这弄了。
姜昀祺不说话。
裴辙低头吻了吻姜昀祺眼,现姜昀祺还在细细地抖,便伸手去摸姜昀祺热乎乎的额头:“不舒服?”
姜昀祺慢慢摇了个头,贴得更紧。
这会窗帘还没全拉上,雪扑簌簌着。两人之间安静了好一会。裴辙上往抚摸姜昀祺抖的脊背,偶尔亲吻姜昀祺泛红渐凉的耳廓。
慢慢地,裴辙察觉姜昀祺这反应,应该是还处在不应期。刚才确实刺激太过了。
这回感觉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姜昀祺到现在都没缓过来。那骨头几乎被撞得酥烂的无助失控,姜昀祺只要起来就觉得浑身力气霎时全被抽掉,连推拒的手都抬不起来。
紧接着一秒,脊髓里像是被狠狠贯穿进了一根漏电的线,噼里啪啦无情灼烧的肢百骸,头皮战栗,浪潮汹涌近乎恐怖,姜昀祺最一刻是失语的。
极致的体验让害怕——很久没有这感觉了。或者说,很久没在裴辙身上体味到恐惧。
这是极度亲密带来的恐惧。
此前在裴辙身上感到的恐惧,是极度陌生和未知带来的。
遂浒初遇那会。
半晌,姜昀祺睁眼,一就看到裴辙左胸的陈年印痕。
匕首锋利无匹,一端尽没。
姜昀祺望着望着,小声对裴辙说:“没有不舒服......就是感觉自己要被裴哥拆了......”
咕哝一般的语气,裴辙吻了吻姜昀祺心,知道这个感觉对来说陌生,柔声安抚:“昀祺不怕。不会有次了。”
姜昀祺摇头,不知道是在说自己确实不怕,还是拒绝裴辙的“不会有次”。
姜昀祺说:“但到是裴哥就觉得没什。裴哥怎样都可以。”姜昀祺抬头,对上裴辙极深眼眸,轻声重复:“裴哥怎样都可以。”
裴辙看着不说话。
姜昀祺挺身亲吻裴辙嘴唇:“就是有害羞......我都尿到你身上了......”
裴辙笑,摸了摸姜昀祺耳朵。
两人浅尝辄止地吻了一会。
其实裴辙很少如此沉迷不管不顾的时候。
多数时候,即便在床上,裴辙都是照顾姜昀祺情绪的。一面冷静掌控姜昀祺的感受,一面给予姜昀祺承受范围内的刺激,成熟而稳妥。
任何时候,姜昀祺都被划进最舒适最安全的区域,不论是生理层面还是心理层面。
就像之前裴辙说网上泄露的取药单由来解决,姜昀祺就没再管过这件事,而之这件事确实如裴辙所说的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姜昀祺甚至再也没起过。
彼此之间太安静,唇齿间的温存细腻温馨。姜昀祺有一瞬间似乎听到簌簌雪声,很轻很轻地敲打在窗玻璃上,磕磕哒哒,是在江州才有的雪,也是在家里在裴辙怀里才听得到的落雪声。
姜昀祺扭头望向窗外:“我去看看。”
裴辙揉了揉姜昀祺脑袋:“不睡觉了?”
姜昀祺:“就看一会。”
裴辙就连人带被抱到飘窗上,半途姜昀祺说渴,裴辙就穿上睡衣出去倒水。
真的很好看。暗夜里雪色流光溢彩,光秃秃的枝丫早就裹了厚厚一层雪被。途跋涉半夜歇脚的鸟雀在枝头跳来跳去,看起来冻得不轻,眨眼就扑棱着翅膀消失不见。
姜昀祺以为自己出幻觉了,对端着一碗草莓回来的裴辙说:“我看到一只鸟,感觉它要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