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仞本想询问裘千尺发生何事,听了这话却陡然转身,面向周伯通,皱眉道:“你说你碰了哪里?!”
周伯通只觉眼前景象一变,裘千仞的身影渐渐化作汹涌澎湃的大海,掀起万丈狂涛,向着自己扑面而来。
“孽障!你究竟做了什么事?还不快说!”一道蓝影闪现在周伯通身前,将裘千仞的威势尽皆挡下。
周伯通至此方回过神来,只觉得腹内一阵翻腾,恶心欲呕。随即便被一只大手抓住脉门,一股醇厚中正的气息进入经脉之内,很快便转了数个周天。而王中孚的传音亦随之而至:“先别说话,小心调息片刻,免得受内伤!”
裘千仞瞥向助周伯通调息的王中孚,不禁“哼”了一声,转向石敢当,问道:“敢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来说!”
石敢当满面怒容,指着周伯通道:“这厮轻薄师妹!”
裘千仞闻言怒火再度高涨,恨不得立即出手杀死周伯通,然而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其间必有重大缘故。不然周伯通非是色中饿鬼,怎能无故如此?
他高声道:“把前因后果讲清楚!”
石敢当吓了一跳,刚欲说话,就听裘千尺道:“二哥,让我来说吧!”
裘千仞讶然看向她,见其眼圈发红,气息粗浊,但相较方才,态度已是平静许多,便道:“也好,你来告诉我。”
裘千尺道:“我今日早间在总舵内闲逛,正遇到小石头和姓周的,我感到十分惊奇,探问之下得知姓周的穷极无聊,打算在总舵四周参观,小石头又奉了二哥你的命令前来陪他。我知晓此事后,便打算陪他们一起。一是难得见到当日华山故人,心里高兴;二是担心小石头与他有着旧怨,怕他们再起龃龉。”
裘千仞认真听着,点了点头,道:“然后呢?”
裘千尺道:“本来一切还好,我们边走边说,心情很好。不知不觉间来至后山,我觉得朋友间难得见面,大家又都是练武的人,不如趁此机会比试一番,也可取长补短,互有助益……”
裘千仞打断道:“等等!”随即看向石敢当,问道:“你就同意此事了?没有在中间拦着?”
石敢当闻言愕然,片刻后垂首道:“弟子该死!”
裘千尺嗔道:“这事和小石头没有关系!你要说就说我!当时他阻止我来着,我没有听他的罢了!”
此时王中孚已为周伯通调息完毕,听到这番话不禁一皱眉,呵斥周伯通道:“来此之前我是怎么嘱咐你来着!不要争勇斗狠,你就是不听!”
周伯通一咧嘴,道:“师兄,你没听千尺妹子说么?是她的主意。我就是个凑趣的……”
“住嘴!”
“住嘴!”
两道斥责声几乎同时传来,一道为王中孚,另一道为裘千尺。
裘千尺恨恨道:“登徒子!银贼!你别叫我千尺妹子!我听得恶心!”
周伯通大怒,刚欲反唇相讥,却见裘千仞冷冷视线瞥来,不禁吓一大跳,呲溜一声,缩在王中孚身后。
裘千仞止住裘千尺对周伯通的喝骂,继续问道:“你们在此处动手比武,后来如何?”
裘千尺道:“第一场是小石头和姓周的比试,他们本来旗鼓相当,难分胜败,可是姓周的忽然用起怪招,左手右手分使不同武功,令人眼花缭乱。小石头一时不察,便输了一招……”
周伯通从王中孚身后探头出来,叫道:“什么怪招?!那是我自创的绝学‘左右互搏术’!而且石敢当也不是输了一招,他被我一拳击中肩膀,要不是后面恰好有一棵松树挡着,他非得摔一个屁股蹲不可!”
王中孚怒喝道:“闭嘴!”
周伯通当即缩了回去,闷声道:“是!”
裘千仞看了满面涨红的石敢当一眼,又问裘千尺:“是这样吗?”
裘千尺“哼”了一声,道:“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