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雷也不多说,带着白昙往里走,只是走了一段路,白昙发现,战雷并不是带着自己去小夕的院子,看方向,是朝着唐醉的院子去的。
白昙并不想碰见唐醉,她怕自己见了唐醉,又引来不快,可小夕发病,很可能被送到唐醉那,她也不再多想,很快就到了唐醉的院子外。
刚走进院子,就听到一阵琴声。
听到琴声时,白昙脚下一顿,都什么时候了,唐醉还有心情听琴。
白昙腹诽着。
可再一听,白昙愣了愣。
那琴声似曾相似。
唐醉的院子里,一座雅致的亭台水榭旁,假山流水,秋风吹过水榭上的白色纱幔。
唐醉负手而立,背对着亭台。
梅寒烟调着古琴的音准,明艳的脸上,满是娇羞,偷偷去看唐醉。
男人孤身一人站在,身姿挺拔,不知为何,让梅寒烟有种看到了悬崖上傲立的孤松的错觉。
他孤独,而又冷漠,让人不禁想要靠近,可是稍一靠近,前方就是万丈悬崖。
如此危险的男人,却让梅寒烟忍不住心摇神曳。
梅寒烟已经连考了棋和书画,每一种,她都技艺不俗,连挑剔的唐醉,都找不到半点错处。
最后一试,就是琴了。
梅寒烟决心在唐醉面前,露一手,就选了在九国间最传奇的一首琴曲《敦煌》。
琴声飘来,白昙脸上闪过一抹诧色。
“小夕真的病了?”
白昙可不认为,唐小夕生病了,唐醉还有这个闲工夫在这里听人弹琴。
“小郡主应该是生病了。”
战雷是个老实疙瘩,小郡主说她自己生病了,那就是生病了。
小郡主让他把白先生带到王爷的院子里来,他就带了。
“小夕真是胡闹。”
白昙摇摇头,猜透了唐小夕的心思。
听着院子里的琴曲,白昙眼眸暗了暗。
梅寒烟的琴艺不错,和董菀菀不相上下,当小夕的先生是足够的。
嘭——
忽的一声闷响。
梅寒烟惊呼一声,优美的琴声一下子被打断了。
古琴被砸成了两半,原本在那听琴的唐醉,忽然性情大变。
“谁让你弹它。滚!滚出战王府。”
唐醉眼中,翻滚着怒浪。
《敦煌》,该死,她竟然弹了《敦煌》。
梅寒烟俏脸发白,她根本不知道,唐醉为何会暴怒。
“梅姑娘,你不该弹这首曲子,王爷不喜欢此曲。”
战风摇摇头,带着受了惊吓的梅寒烟主仆俩,就往外走。
“那首曲子有什么问题?”
梅寒烟强忍着没哭,这首曲子,是她最喜欢的琴皇“日师”的作品,曲子很难弹,传世的只有半首,可就是这半首残曲,已经是名扬天下的绝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