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辰并不认识他,完全不认识他,但是按照路星辰的性格,也从不会拒绝来见路星辰自己的陌生人,路星辰于是决定让他进来,请他坐下之后,他自我介绍起来,道:“我姓吴,吴子俊,是一艘货船的船长,我今天是专程来找你们。”
路星辰打量著他,可以看得出,他的确像一个极有经验的资格的海员,一看就是。
路星辰于是道:“吴先生,你有什么指教?我一定会一一告诉你。”
吴子俊略停顿了片刻,搓/着手,道:“路星辰先生,我来得很冒昧,请你谅解,但是我必须来找你,你认得一个大冒险家,白洛先生?”
路星辰一定,明白了他的来意,扬了扬眉:“认识,他死了!你来晚了。”
吴子俊长长叹了一口气:“真想不到,航海这门职业,有一点不好,就是你离开一处地方之后,再回来时,往往已面目全非了!”
路星辰心中十分疑惑,问道:“吴先生,你向我提起白洛,是为了什么?”
吴子俊道:“我和白洛是好朋友,我上次离开的时候,曾托他查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关系到我。”
路星辰不出声,等著他讲下去,看来白洛和眼前这个人有一定关系。吴子俊摊了摊手:“这件事说起来也很无聊,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我只不过想弄清楚事情的经过,没有别的意图。”
路星辰呆了片刻,一百多年之前的事,白洛,这个人又姓吴,难道是阮问药故事中的……在路星辰还未曾开口之际,吴子俊又道:“事情发生在我曾祖父那一代 ”
路星辰迫不及待,急不及待地问道:“令曾祖父的名字是……”
吴子俊望了路星辰一眼:“我曾祖父叫吴慧。”
路星辰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吴慧,这个名字,虽然路星辰只是第一次听人提起,但是路星辰对这个名字,却一点也不陌生,这位吴慧先生,就是在阮问药的曾祖父的日记中,曾数次出现的神秘人物!
当路星辰又睁开眼来的时候,吴子俊望著路星辰,神情显得很惊讶,显然是路星辰反应让他摸不着头脑。
那当然是因为路星辰刚才忽然闭上了眼睛,神情显得很怪异的缘故。
路星辰定了定神:“你继续说下去,白洛并不是私家侦探,你为什么会托他去查事情?”
吴子俊道:“因为他认识一个靠遗产过日子的花花公子,阮问药。”
当他提及阮问药的名字之际,出现在他脸上的,是一种极其不屑的神情。路星辰还没有说什么,他又道:“你一定会问我,事情和那个阮问药,又有什么关系,是不是?”
路星辰点了点头,的确,这位先生和阮问药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
吴子俊皱著眉,道:“有一次,我无意之中,找到了一批文件,那批文件……可以说十分有趣,也十分古怪,它是一些日记,一些信札,是我曾祖父留下来的,这批文件中,可以看出,目前阮问药的那一大片产业,原来是一个塘,叫吴家塘,是属于我曾祖父的。后来,好像曾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这个塘,变成了平地,我曾祖父在日记中说,他立时请了一个好朋友,姓玩的……阮问药的曾祖父,一起来看,后来,不知怎么,土地就变成阮家的了,阮家而且立即发了大财,我曾祖父就郁郁而终了!”
路星辰大声道:“那批文件呢?”
吴子俊道:“我交给了白洛。”
路星辰忙道:“你没有副本留下来?”
吴子俊睁大了眼:“副本?我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我也不想追回那片产业来,我只不过想弄明白文件中所载的一个大塘,怎么会变成平地而已,白洛看了这批文件之后,他答应代我查。如果你要看那些文件,听说负责处理白洛遗物的就是你,我一找就可以了!”
路星辰苦笑了起来,道:“处理白洛遗物的一共有四个人,白洛的遗命是,将他所有一切东西,全都烧掉,一点也不剩了!”
吴子俊惊讶地道:“为什么?”
路星辰道:“吴先生,白洛曾认真地为你调查过这件事,他曾偷进阮家的家庭图书馆之内,找到了阮问药曾祖父的日记。”
路星辰讲到这里,停了下来,观察这个人的反应。
吴子俊极有兴趣地道:“是么?他已有了结果了?结果怎么样?”
路星辰不禁苦笑了起来:“结果,他绘成了一幅地图,一幅地图。”
路星辰不断重复著“一幅地图”,吴子俊却感到莫名其妙,路星辰站了起来,道:“吴先生,这件事,以后的发展,你是无论如何料不到的,我想,我们两人不应该单独谈,我想请一个人来一起谈谈。”
吴子俊扬著眉,道:“好啊,请什么人?”
路星辰望著他:“阮问药!”
吴子俊立时皱起了眉,他的这种反应,早在路星辰的意料之中,因为他第一次提到阮问药的名字之际,就是一副看不起的神情,似乎很看不起阮问药。
路星辰补充道:“阮问药,是一
个很有趣的人,你见了他,一定不会讨厌他的,而且,这件事的发展,和他有最直接的关系,非找他来不可!”
吴子俊摊著手:“好,如果你坚持,那么,我也不反对。”
路星辰立时走过去打电话,叫阮问药立即到自己这里来。在二十分钟之后,阮问药匆匆赶到。
阮问药一到,路星辰先替他和吴子俊互相介绍,并且立即说明了吴子俊的身份。
阮问药呆了半晌,才道:“吴先生,真太好了,我想你或者可以帮助我们,解答一些疑团。”
路星辰将刚才吴子俊的讲话,重覆了一遍,阮问药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他显得很愤怒:“白洛真不是东西,他为什么不一早就来和我商量?”
路星辰道:“自然,这是白洛的不对,或许是他认为其中有产业的纠纷在内,所以才秘密进行的!”
阮问药“哼”地一声:“笑话,这片产业,在我来说,算得了什么?”
吴子俊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也冷冷地道:“在我来说,更是不值一顾!”
路星辰忙道:“我们现在不是谈论这些,我们是为了解决疑团而相聚的,吴先生,你听我讲事情发展的经过,阮问药,我有说漏的地方,你来补充!”
阮问药勉强地笑了笑,于是,路星辰又从白洛的死讲起。
阮问药一直没有出声,吴子俊也保持著沉默,一直等路星辰说完,吴子俊才神色异样地道:“这是不可能的!”
路星辰呆了一呆,还没有出声,阮问药已经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路星辰先生是在撒谎么?”
吴子俊站了起来,气呼呼地道:“我可没那么说,不过,外太空有人到地球上来,嘿,这是第九流科学幻想小说惯用的题材,我已经看过了许多科幻小说电影,烂俗的套路,你居然用这个借口搪塞我。”
路星辰望著他,做了一个手势,令他坐了下来:“吴先生,让我讲几件和我们的事完全无关的事实,给你听听,或者你会改变观念。”
吴子俊坐了下来,冷冷地道:“说,那你说啊,我洗耳恭听。”
路星辰道:“一八九一年,美国伊里诺州,摩里逊德里市,有一位吉普太太,在替她的炉灶加煤的时候,有一块煤跌在地上,跌碎了,在煤块之中,有一条金炼,一起跌了出来。”
吴子俊道:“一条金炼,有什么稀奇?”
路星辰道:“金炼是不稀奇,但是,专家的估计,煤的形成,是上千万年的事,那条金炼在煤的中间,自然有著更长的历史!”
吴子俊眨著眼,道:“你想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