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虽平淡,甚至没有任何威压,但那毫不掩饰的杀意,使平地生风。
原本高傲着头,要和林霄对视的少年,只觉遍体冰寒,直通心底的恐惧,使他浑身轻颤,坚持了不过一息便瘫倒在了地上。
“允儿…。”
人群中,一名盛装美妇哭嚎一声,当即就想向少年扑来。
“刷!刷!刷!”
瞬间的人影晃动,两把战刀架在了美妇雪颈间,不仅使美妇停止了动作,还止住了她的哭嚎。
看也不看一眼瘫软在地的少年,林霄抬眼看向殿庭中央。
“榕师,说说吧!”
大殿中央,看起来只有三十的壮汉满脸尴尬,他是今日云武殿的主教习,发生这样的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他也心里苦呀!能在云武殿学习的,不是皇亲就国戚,即便一个几岁的孩童,都是郡王、亲王级,这些人闹矛盾,他一个教习能如何!
“臣有罪,婉儿殿下与英王殿下比武,不小心划破了英王殿下的衣物,两位殿下争执起来,臣阻止不及,请治罪!”
辛榕当即跪下,坦然承认自己的过错。
林霄点头,但还是冷哼了一下。
“哼!为人师表,当以教为先,学生不明,公然欺凌弱小,你做为教习,竟畏惧权势,站在一旁无动于衷,为师者耻。”
“王师在时,孤与镇岳侯家嫡子争执,诸习畏孤权势皆不敢言,唯王师呵斥,罚孤与这大殿中央站立一日,以惩吾过。”
“至今每每思来,诸习之中孤最敬忠者,唯有王师。”
“教习育人,不仅要教其功,亦要育其德,先祖立云武殿,设教习之位,不为其它,只为培养我皇家英才、明理诚智,若只为武力,不如让皇族入学宫,空养教习何用!”
“臣等有罪!”
林霄的话说的极重,在场几位教习皆满面大喊,跪地请罪。
林霄也不叫起,而是淡望苍穹。
“孤在时,云武殿内教习之责,已几近空悬。十多年后,孤再来,眼看一殿之内,皆阿谀之辈,教武育人者皆无,孤心甚痛。”
“然云武殿乃先祖所设,孤不便废止,故在给尔等一次几乎,如之后再犯,孤定废不饶。”
“臣等之罪,臣等谨记。”
林霄点头,又柔声道。
“孤知诸位难处,满殿皇嗣,诸卿不敢深管。”
几位教习尴尬,原以为太子不知,没想到他全都了解。
林霄扫了他们一眼,继续道。
“孤在此下旨,予诸卿教罚皇嗣之权,被罚者不得以任何理由挟私报复,违者交天刑殿。”
林霄话落,几位教习大喜,纷纷高呼!
“谢殿下体恤,我等必尽心竭力,不负君望。”
林霄轻点额头,淡淡道。
“起来吧!”
待几位教习站起,林霄淡漠的目光从在场诸人的脸上一一划过,有云元基等十数位皇子,有云纤柔等数十位皇女,更有为数众多,或熟或不熟的各世家陪读。
眼露失望,林霄叹息一声,没有多言。
可就是这声叹息,让诸人脸色齐变,特别是陪侍的各家贵女,脸色变得尤其的差。
她们来这里,大多根本不是为了陪读,而是为了有接近太子的几乎,现在刚一见面就留下了不好的影响,先前的努力近乎白费。
在这些贵女中,林霄发现,几乎九成都是那日千秋湖参赛的女子,其中更有伊嫣蓉、卿夕颜、磊若彤、许馨怡、郗诺语等女。
看到几女林霄有那么一顺的皱眉,不是觉得几女今日做的不好,而是几女皆他看中的英才,或许以后会成为天命领军大一匹,若限于二女情长勾心斗角,这是天命的损失。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在意她们的时候,林霄的目光向中年美妇看去,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欣嫔娘娘,刚才十三弟瘫倒在地,您是何感觉。”
穆然欣不答,略带怨恨的瞪着林霄。
林霄也不在意,移开了目光感叹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呀!想来您的心是疼、是紧张的吧。”
说完,林霄的目光又沉了下来,伸手一指,喝问道。
“可您知道吗?她的心比您还疼,比您还紧张。”
“同为母亲,十三弟只是被吓了一下您便如此心疼,那婉儿哪?她比十三弟还小,被当中打了一巴掌,那云娘娘的心该有多疼。”
被林霄的喝问震了一下,穆然欣脸上的怨恨之色少了些,但仍是有些焦急的看向云公允。
“太子哥哥这话说的,欣嫔娘娘何等身份,岂能与这个没有品级的罪奴相提并论,您这样做,貌似有藐视世家之嫌吧?”
一身常服、风度翩翩的云元基,含笑说道,不过话中的意思却不那么友好。
“罪奴?”
林霄声音变冷,蔑视了云元基一样。
“是呀!她是罪奴。一个前吏部尚书、天命第九家族的罪奴。”
“孤想问问,你们有人知道她犯了何罪吗?”
众人皆默,云元基也暗中撇撇嘴,他刚才插话,不过是想给太子个难看,至于其它他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