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大景和垣国对峙的背景下,有六成以上的成功几率。若是,若是大景此时对垣国展开一两次攻击,这计划的成功几率可以到八成。”
“八成的把握就已经很不错了,你们大胆的去执行吧。”
李睿根本就没有去管那六成的几率。
毕竟,要大景对垣国出兵那是最简单的事情。
实在不行,找北宁城的城防军“借”点盔甲、旗帜什么的,要驻防“龙虎寨”的明军去跑一趟,给边境上的垣军制造点压力。
这不是最简单的事情吗?
所以,李睿根本就只考虑那八成的成功几率。
于是,十天后,垣国京城中书省就收到了“幽州民变”的战报奏章,奏章的大致意思是这么描述幽州民变的:
由于垣国高压政策,幽州百姓本就食不果腹,对朝廷多有不满。而幽州牧耶律齐在巡查涿郡期间,主动脱离大队,仅仅带领十六护卫前行微服私访。
当耶律齐等十七人,行进到开源县和昌图县边境区域时候,又毫无危险意识的暴露出了自己垣国官吏的身份。
于是被心中怀有怨恨的老百姓群起而攻,耶律齐指挥若定,毫不惊慌,只是一时不慎,导致头部重伤,回到营地后抢救无效死亡。
参与围殴的老百姓,已经被随后赶来的涿郡郡守刘洪,带兵全部捉拿归案,并以暴民论处,立即斩首。
并且,为给耶律齐报仇,同时也是为震慑幽州百姓,涿郡郡守刘洪带兵屠灭了事发地周围百里内所有的原大景老百姓。
现在,整个幽州涿郡已经平息,特报请朝廷重新任命幽州牧,以安定军心、民心。
当垣国丞相耶律鸿基看到中书省转来的这份奏章的时候,心中就是勃然大怒,一方面是认为地方部队保护不利,让他经历老年丧子的痛楚,另一方面是觉得这奏章写的不尽不实,地方官吏有欺君之嫌疑。
但耶律鸿基却没有时间来仔细思考这件事情里面的猫腻。因为在这份涿州战报奏章来以前,边境的八百里加急军报就已经到了京城,放在了他这个丞相的案头。
在耶律鸿基看来,这件事情中最严重也就是,自己儿子在幽州的各级下属,互相推诿保护自己儿子不利的罪责,以期能逃过自己对他们的惩罚。
应该也不会有再严重的事情了。
自己虽然悲痛,但是和国事比较起来,自己的家事就不好再过多的追究了。不然垣国皇帝就会认为,你对国家的忠诚度不够,比不上对自己小家的忠诚度。
虽说,人对自己小家的忠诚度是最高的。
但是,垣国多受到大景儒家文化的影响,在忠孝不能两全的时候,舆论是支持对国家的忠大于对自己家人的孝。
这就是说,对皇帝的国家大事要比对自己的私事更上心,才能表示出自己对国家,对皇室的忠心,否则就是心有怨望。
所以,稍稍冷静下来耶律鸿基只有暂时放下追究幽州各级官员责任的心思,而是一心解决大景军队第一次主动犯边的问题。
这次大景军队的进攻,可是自从垣国和大景有交战记录以来,寥寥无几的几次大景部队主动发起的进攻。
这后面是不是有什么更深刻的含义,耶律鸿基作为丞相不由得想的很多,想得很深。
至于自己儿子的事情,他就只指示了中书省一句:“按朝廷规矩办。”就不再发表任何意见了。没办法,他要避嫌并集中精力处理眼前的大景入侵。
这次大景进攻垣国的战争打得非常巧妙,和以前大景的打法完全不一样,可是通过所有的暗桩和密探去打听,都无法打听到这次大景军队的主帅是谁。
虽然通过大景军队打出的旗帜可以判断出,这是宁州北宁城的城防军。可是让耶律鸿基奇怪的就在这里,这北宁城的城防军怎么会主动攻击垣军?
这完全不是城防军该做的事情。
在边境上打仗,应该是边军的事情,这城防军跑出来讨什么野火?
你说你这管闲事的城防军来边境打仗就打仗吧,结果还因为北宁城的城防军打法机动灵活,让垣军不断的损兵折将,还找不到可以决战的对象。
垣国边军统领一层层的禀报上来,结果就该耶律鸿基头痛了。
中书省发现自己的丞相确实没有精力去太在意自己儿子的事情,也就回去按照平时的惯例处理。
只是有一个难题,这幽州牧出缺,该谁来补上呢?
这一个州的州牧可是封疆大吏,要是平时,该多少人来争夺这个位置。可是现在这垣国朝廷里面的贵族都不大愿意去幽州这个危险的地方。
因为在垣国京城逐渐流传出来了一些流言。
比如,开国这几十年里面,若不是大规模的战役,就没有一州的州牧在平时不明不白的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