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洵怒极反笑,他捏起秦青的下巴看了半晌。秦青吃痛本能的后仰,却被刘洵的另一只手摁住后脑,不让她挣脱。
论身手,即使十个刘洵都完全不是秦青的对手。只是为人臣子,如何能和君王动手?秦青只有默默忍受,两颊已被刘洵捏的微微发红。
“秦卿当年不是发誓会永远保护我,只为我而战吗?如今却为何要为了那个小子同我在这里争吵?还以项上人头为他担保?”
“秦将军莫不是打算等他羽翼彻底丰满之后,好跟他里应外合吧?”
刘洵的眼神突然有种难以言说的暧昧和疯狂,他轻轻摩挲着被他用力捏红的秦青脸颊。几乎是贴在对方的耳朵上,轻笑道:“难道说……卿是想做……皇后?”
秦青整个人呆滞住了,君王的多疑和阴暗,已经快让她无法承受了。
“呵……”,刘洵笑着对秦青的光洁颈窝吹了口气。
“卿想做皇后,为何不直接同孤说”?刘洵的手指顺着秦青脖颈划到锁骨,“当年仙君盛宠,三千宠爱在一身,先帝一生痴心待一人,眼里自然是看不到其他人。卿和仙君相比,自然是相形见绌。
卿做不成光武帝的皇后,可未必做不了孤的啊?
卿怎么不试一试,就直接将筹码压在周温身上了?”
刘洵的手指已经划过了秦青的锁骨,顺着衣襟的领口继续往下,他眼中有一抹孤注一掷的执拗。
“今晚,就可以从御书房发一道废后的诏书出去”。刘洵语气轻柔,仿佛在说谈论天气一般,“然后封卿为皇后,赦免皇后养子周温的两封诏书,明早就会在早朝上宣读”。
“这一切,其实很容易的。只要卿……”
“陛下”,秦青终于忍无可忍,用力推开了快要失态的宣帝。
“臣从未想过入住中宫,更不想踏足后宫”。秦青将后槽牙紧紧的咬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字一句道:“无论是先帝,还是您”。
“光武帝和仙君神仙眷侣,生死相依。请陛下莫要亵渎了他们二人,也不要这样羞辱臣。”
“陛下当年和何皇后故剑情深之事,天下皆在传唱。请陛下莫要……寒了皇后的心,寒了九殿下的心,寒了何相的心,寒了……天下有情人的心”。
御书房中,除了燃烧的劈啪作响的宫烛,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静默。
“陛下”,秦青不停扣首,凌乱的发丝已散乱下来,不少覆在了脸上,显得十分憔悴和狼狈。
“臣和周温愿一起辞官归乡,以安君心”。
秦青的话刚说完,宣帝便重重的将青花瓷茶盏砸碎在地砖上。
刘洵气的全身发抖,他指着秦青怒道:“你们想躲开孤,双宿双栖”?
“做梦”。
“周温,你休想”。刘洵咬牙切齿,脸色阴沉到可怕:“卿还是多想想长宁、元台、云台以及你们秦家一百多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