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挚将最后的天帝之力给了奎刚,让他带着其他所有的人逃出去”。
刘政突然笑了,笑的凄婉又破碎。
“没有了任何神力的少昊天帝,再也维持不了他的男神之相,显出了三身之体的人族女子之身”。
“他是人族和神族的孩子,你不是想知道三身的秘密吗?天生三身的秘密其实就是,男神之身,女人之身,金乌本身”。
刘政双手将剑偏转了一个方向,直指珈泽婴的胸口,愤然道:“阿挚是以未经人事的人族女子之身,被巨人族的那些禽兽活活糟蹋了三天三夜”。
“他……他就那样在无尽的地狱里,煎熬了整整三天三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来更是连下巴都被卸掉,让他连哀嚎和痛哭都发不出来了”。
珈泽婴呆了,他木然的站在那里,四肢百骸不能移动分毫,血液仿佛也被冻住了。
曾经看到的那些映像一幕幕的在脑中回放,很多东西串联在一起豁然明朗开了。
为什么少昊的寝殿里会有坐胎药?为什么少昊会说他的继承人不会是高阳君的异腹之子?为什么他会凤冠霞帔的嫁给高阳君?为什么他……他总是说那些奇怪的话……
他的阿挚,原本是准备以三身之体的人族女子之身嫁给他,然后为他生儿育女的。
原来从头到尾,少昊都没有想将乾荒变成怪物。而是他自己,打算为乾荒变成了怪物。
珈泽婴突然呕出了一口血,血液喷溅到刘政抵在他心口的剑身上,灵犀剑尝到了珈泽婴的鲜血,抗拒的嗡嗡作响。
“其实你本就可以做天帝的,也本可以让下一任的天帝是人族,是你的儿子”。刘政将剑往珈泽婴的胸口送了一截进去,他的手在发抖,声音越发沙哑。
“可你不信他,更从未爱过他”。刘政闭上了双眼,手腕一沉,又将剑刺的更深些。
“你刚刚是怎么有脸,再唤我阿挚的”?刘政的心口已经快要炸开了,他的手抖的更厉害了。
“少昊和刘政,两世都犯了同样的错误,都爱上你了”。刘政狠了狠心的将剑全部刺入了珈泽婴的体内,贯穿了过去。
“三千年了,转世归来,我要修正这个错误”。
珈泽婴脑中轰鸣作响,他楞楞的看着没入自己体内的那柄剑,双睫不停的颤抖,他又抬头看了看刘政。他缓缓的抬起手臂朝着刘政伸过去,似乎想触碰自己的爱人。
“珈泽婴,我真的很想和你天涯不重逢”。刘政抽出剑,决绝的转身离去。
“不,阿政……别走……别……”。珈泽婴一个踉跄摔在刘政身后,肉体重重的撞在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刘政没有回头,他的脚步甚至都没有丝毫的停顿。他原本只想默默的走掉,可是珈泽婴不放过自己,他偏要把自己抓回来,逼自己将好不容易按在心中的恨和怒都发泄出来。
珈泽婴……珈泽婴……乾荒……乾荒……
刘政握着剑的手依然在发抖,剑身上沾满了珈泽婴的血,顺着剑锋一路滴在地上。刘政不敢低头去看,甚至不敢将剑抬起来收入剑鞘。
“乾荒,我放过你了”。
“珈泽婴,你也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