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钰闻言一愣,顿时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只是现在的他双眼昏花,可依然觉得对方手中的恩师画像,好像莫名的熟悉。
也不知志北这孩子在哪里借来的,真的好熟悉。
林志北也不容对方问话,便自顾自的说道:
“毕竟重阳祖师爷当初的确算是负了对方,如果骂一骂就能让对方门人消消气的话,那便也算是值了。”
马钰只觉一头雾水,这孩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蓦然间,仿佛有种不好的念头,在他心中慢慢的冒了出来。
莫不是这孩子想要故意认输?那可不行,若是如此,自家恩师的画像可就要彻底的沦为对方的侮辱出气的对象了。
全真教技不如人,王重阳误人子弟。待一想起这是自家门人嘴中所吐出,马钰顿觉一身冷汗冒了出来。
林志北仿若没有看见对方的焦急模样,依旧自言自语道:
“咱们道家本就讲究顺应自然、无为而治,此番前去比试,即便胜出也并非什么光彩之事。倒不如就此认输,陪个不是,也免得再生事端。况且,以和为贵、以德服人,方为处世之道。若是我们能够以宽容和理解的心态去对待对方,或许能够化解这段恩怨。
大师伯,您常教导我要修身养性、清静无为。在我看来,这场比试并无太大意义,反而会引发不必要的争执和冲突。我们应该以平和的心态去面对以,寻求更加和谐的方式来解决。”
马钰彻底的麻了,我教导你个屁,我有教导你把脸贴过去给人打吗?
关键现在这是打你脸吗?这是打我恩师的脸,这是打咱们全真教所有人的脸。想自家师父是何等骄傲之人,若真如此,自家师父从地下跳上来痛骂自己,那都算是轻的了。
念及此处,马钰哪还敢怠慢,忙就着被角擦拭去额头的冷汗,就欲开口阻止。
可谁想林志北依旧不管不顾,仿佛沉浸在了自己幻想的美好世界中。
“大师伯,我相信祖师爷定会理解我的决定,纵使到时候对方唾弃祖师爷的画像,祖师爷亦是无怨无悔的,大师伯你说对吧??”
林志北不等对方言语,便就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堆,好悬是没把刚有点精神头的马钰,给彻底地说背气过去。纵使是一旁的孙不二,此刻都是听得咬牙切齿,更何况还是两人早就商量好的事。
好家伙,这是送自家祖师爷去给别人侮辱啊!
马钰向来最为尊重王重阳,此刻听到对方的歪门邪道,如何不气。
只是他大病在身,躺在床上无力,哆哆嗦嗦了好半天,才吐出了几个字来。
“孽…孽…孽障……”
“什么?礼杖?大师伯是要我带上礼杖一起去,可咱们全真教也没有这玩意啊!莫不是大师伯让我喊上师兄弟一起,装扮成礼仗队?大家一起去才能显我全真之胸襟。……哇,大师伯果真是我道门高人,其胸襟开阔,我不如也……如此的话,志北去也。”
林志北话音落下,一溜烟儿便就跑出了房门,等马钰反应过来之时,哪还见他的身影存在。可隐约间,依稀听到林志北的声音在这丹阳殿中回荡着。
“大师伯,我手上这幅祖师爷画像,乃是你后堂所挂的那幅哦!”
好吧,这一下更气得马钰捶胸顿足,口呼礼…杖了。
君不见,其原本还面色苍白的马钰,此刻竟已是被气得面色红润了起来。
虽作势就要爬起来,可终究躺了多日,只恨自己手脚无力。
“不二,师妹,扶我去,快扶我去后堂,孽障啊!家门不幸啊!咱们万不能让恩师蒙羞也!那…那可是恩师亲笔画像啊!怪不得我刚刚觉得如此的眼熟。”
两人相扶蹒跚而去,却都没觉得马钰言语一气呵成,可谓是相当的顺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