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书绝回来的时候山霁月已经很累了,将将沐浴出来,身上还带着玫瑰的馨香,山霁月趴在案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棋子,丫鬟站在身后帮她擦着头发,她已经很困了,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一团软乎乎的东西拱着她的腿,山霁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才发现是酥酪,她稍稍挑眉,把胖成球的酥酪抱起来,捋了捋它的毛发,说:“你怎么这么肥了?表哥也太惯着你了吧……”
山霁月看着酥酪,仿佛看到了以后被观书绝圈养的自己,越来越胖,越来越没用,越来越废,她才不要,她撸了撸酥酪的头,说:“没出息。”
“你说谁没出息呢?”
山霁月猛地抬头,忽然看到站在门前的观书绝,他似乎刚刚下衙回来,把身上的披风卸了,朝她走过来,说:“你怎么跟只畜生都能吵起来?”
酥酪原来就带过来凉州了,但因为之前的颠簸就养在了庄子上,是山霁月过来了,观书绝才吩咐人把它抱回来的。
山霁月才不是跟它吵呢,只是用它警醒自己,不能被养成一只废物了,她是要重振山河的。
“你看你,都把它养得那么胖了,它以前可是一只矫健、敏捷的好猫。”山霁月有些不满地说。
观书绝哭笑不得,道:“它如今也不是一只坏猫。”
山霁月抬起脚轻轻踹了他一脚,轻轻的,不痛不痒,犹如她怀里的猫儿一般,整个人都是疏懒倦怠的,观书绝的目光从她的眉眼到纤细的脖颈,来回辗转,漫不经心地打量,又像赏玩美人。
灯下看美人,影绰绰,几分朦胧,越发勾人。
观书绝走得很早,甚至没有和她多说两句话,山霁月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等反应过来后,轻笑出声。
观书绝,假正经啊。
次日的观府是很热闹的,一群莺莺燕燕早早地就来了,都想带山霁月“领略风土人情”。
能名正言顺地来观家,还能在山霁月跟前刷刷好感度,要是运气好一些,说不定还能偶遇一下观书绝,这对这些姑娘来说无疑是百利无一害的,山霁月自己都哭笑不得,显然和这些姑娘打交道是挺麻烦的。
她们现在或许还没有把自己当成竞争对手,只是观书绝的一个表妹而已,所以能让她在观书绝面前为自己说几句好话,那就更不错了。
但人既然都来了,山霁月也不好把她们都赶出去,说是在凉州好好玩一玩,但也就是在府邸里逛了一下午,这些凉州姑娘都大胆,要不是山霁月拦着,差点逛到了观书绝的院子里。
第一天快晚膳时分还没等到观书绝回来以后,那些姑娘就兴致缺缺地走了。
第二天也没等到。
第三天也没有等到。
第四天的时候山霁月就称病了,怎么都不肯见那些姑娘了,就在那些世家女要败兴而归的时候,观书绝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