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但还没等守在府外的姑娘们和他搭上话,观书绝正眼都没给她们就进去了,眉头紧蹙,浑身气息凛冽——今日的观大人好像心情不太好。
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去掺和了,姑娘们偷偷循了。
等观书绝赶回来的时候,山霁月正抱着酥酪在院子里晒太阳,懒洋洋的好似两只猫儿卧在一起,哪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观书绝一想到自己听说她抱病后急匆匆地赶回来,连新送上来的公文都没来得及看,就气笑了,踢了她的躺椅一脚,观书绝把她提溜起来,说:“卧病不起?起了红疹不便见人?”
山霁月有些心虚,但还是理直气壮地说:“怎么?你不乐意?那你去伺候那些姑娘啊,她们一个赛一个的好看,我都陪了几天了,精神气都没了。”
观书绝掐了掐她的脸颊,想通了始末,说:“也没让你非要见,不想见推了就是。”
“我这不是推了她们就把你招来了吗?”山霁月把软趴趴的酥酪抱到她跟前使劲儿蹭他,观书绝把山猫接了过来,说:“好些日子没抱了,好像是有些沉了。”
山霁月一想到自己要是胖了大抵也会被他嫌弃的,果然酥酪的下场就是她的下场。
但观书绝既然回来了,山霁月就没让他再去了,道:“你让人把公文送到府里吧,我帮你一起看。好久没看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手生了。”
毕竟她还是要回去当女帝的,现在看一下就当练手了,一开始可能会有些生疏吧,但多来两本就熟稔了。
观书绝一直是知道山霁月的能耐的,这位在朝野中也是很有名的,他看着山霁月,却问道:“山霁月,你是怎么死的?”
山霁月一怔,之前观书绝就算知道她是山霁月,但也没有问过这个问题,或许是害怕触及到她的伤心事,或许他自己细想就烦躁,甚至没有盘问过她前世的事情。如今他忽然提起,让山霁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被囚禁在冷清废弃的桐花台,被锁链捆住手脚,像一个卑微的犯人一样,可山闻池就打算让她那样度过一生,把她的傲骨折断,尊严碾碎,像个下贱的娼妓一样对待她。
她的双手被震慑罪人的锁链束缚,那是一双好手,骑马狩猎的手,落笔策论的手,为民请命的手,开万世开太平的手,他锁住了她的手脚,也锁住了她辛苦筹谋的后半生。
一个浸淫在权术里的人,怎么甘愿一辈子伏低做小?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又如何心平气和地称臣?
山闻池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帝位,舍不得杀她,又忌惮她,所以要把她囚禁起来,让她一辈子不能争,不敢争。
所以系统出现的时候,山霁月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她不怕从头来过,怕的是永无天日。
成王败寇,她认栽,但她更信逆风翻盘。
山霁月看着观书绝,缓缓说:“他把我锁在冷宫,让我做他不见天日的禁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