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程鹿想离开,他立马将她抱得更紧了。
“我只是想起床而已。”
“别走。”
她将脸深深埋在他的胸口,听到这话心头仿佛裂开一道深深的伤口,不见鲜血却寒意逼人,疼得她快要忍不住。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离开是为了保护你,我……不能再看着你出事了。”
尤其是现在的他,记忆还未完全恢复,如果再跟她在一起,万一继续被人针对,她要怎么面对这个以后可能没有顾辞的世界?
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她故作轻松:“只是不想让你再受伤而已,我没有真的离去,只要你有需要我还在你身边。”
只是不能是夫妻了。
她必须要让外界那些人知道,自己和顾辞划清了界限。
然后以另外一种方式去保护他,去守着他。
一直以来,这个男人都为她做了很多很多。
为了她,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
她控制好情绪抬眼,对上顾辞那双迷茫的眼睛,笑了:“放我走吧。”
顾辞心头被重重一击。
他不想看到她这样的表情,明明在笑,眼睛却在哭。
她很难受,他不想让她这么难受。
试图伸手替她擦眼泪,指腹刚贴上她的脸颊,却发现一点泪水都没有。
顾辞张了张口:“可以。”
听到他答应了,她如释重负的同时,内心又特别难过。
“不过,你上次跟我说过,想要让我恢复可以进行一次手术,只不过这个手术风险极高,你不愿让我冒险。我答应跟你离婚,但……我要你帮我做这次手术。”
“什么?”
她惊呆了。
顾辞双眸深深,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从前的样子。
那样聪慧城府,运筹帷幄,让人一点都看不出已经失去记忆。
“如果你想离婚,这是唯一的条件。”顾辞张口咬了一下她的小手。
轻轻的,刺刺的,一点不疼,反而有些痒痒的。
“不行。”
她立刻拒绝。
“如果不行,那就别想分开。”
她咬着下唇:“你这是强人所难!”
“你不是也一样?”他眼神透着浓浓的痛意。
虽然顾辞不记得她了,也不记得他们的曾经,但只要靠近她,看到她,与她肌肤相触,他灵魂中想要与她纠缠一生的冲动就会油然而生。
他控制不住,因为这是本能。
凭着这股本能,他很容易就明白这个女人才是他身边唯一的存在。
她才是他的鹿鹿。
现在这个女人要求离婚,要离开他。
他的心像一团被揉起来的纸,早就疼得面目全非。
可他又隐隐觉得,这个小女人看似温柔,其实骨子里透着强硬。
如果他坚持不答应,她说不定还会做出其他的事情。
顾辞就算自己疼,也不愿让她去疼去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