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抱着她:“如果你想达到自己的目的,你就必须这样做。”
程鹿终于忍不住了,搂着他的脖颈,痛哭失声。
两人抱着哭了好一会儿,顾辞才抱着她起身,像照顾小宝宝那样为她洗漱穿衣。程鹿强忍着羞涩想要拒绝,换来的却是男人更为坚定的动作。
她敌不过他的力气,只好勉强顺从。
收拾好了,他们下楼吃饭。
望着他牵着自己的大手,她恍惚间有一种错觉——这个男人是不是没有失忆?为什么一举一动都透着从前的风格?
吃完饭,顾辞擦了擦嘴角:“离婚协议书你来写,怎么写都行,最后拿给我签字就好。在我签字之后,你就必须让我上手术台,等我成功手术后,我们再去办最后一步手续。”
程鹿听得目瞪口呆:“你……已经想好了?”
“这不是什么难事,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脑海里就想到这些应对的方法,你要是答应的话今天就开始办吧。”
他说完起身,略微侧目,“我先去书房处理一些事情,你要是弄好了就来喊我。”
很快,餐桌旁只剩下她一人。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空荡荡的位置,突然哑然失笑。
这是什么感觉?
明明提出离婚的人是自己,为什么当对方占据主动之后,她会这么难过?
她赶紧摒弃掉脑海里的杂念,不断宽慰自己——这样不是挺好的吗?顾辞还是从前的他,只是她不想让他去冒这个风险,因为他很可能无法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她敲开书房的门。
“阿辞。”
顾辞抬眼:“我说过,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你要叫我真正的名字。”
程鹿深吸一口气,改口:“阿幸,我想跟你谈一谈,关于手术的事情。”
“如果你想劝我放弃手术,抱歉,我不答应。”
“可是这个风险真的很高,即便是我联手最好的外科医生可能都无法保证一定的成功率!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离开他的本意,就是让他好好活着。
如果离婚带来的代价是他连手术都没能熬过去,这样的离开又有什么意义?
“我可以答应你其他的事情,比如我给你我制作药剂的独家代理权,我不收任何费用,或者你想要别的什么也可以。”
她语速很快,生怕自己慢了一秒这个男人就果断拒绝。
顾辞眼眸深邃,等她说完了才开口:“我要你,你能不离开吗?”
她傻眼了。
这个命题真是让人左右为难。
“你不会的,你还是要离开。”他苦笑着,“所以我想要恢复我的记忆有什么不对吗?真要是没那个命活着离开,起码我也死在你的手里,得偿所愿。”
程鹿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你说什么疯话!?”
“如果你想证明我说的不是疯话,那就帮我完成这场手术,除了你之外我谁都不信,所以只能交给你。”
被他的眼睛盯着,她心跳都忍不住越来越快。
终于她沉默着退出书房。
看样子没别的选择了,只能硬着头皮来。
两边都是顾辞的性命,她唯一能把握的只有那场手术。
她不能将渺茫的希望寄托于藏在暗处的敌人,与其希望对方不会出手,不如将所有机会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匆匆离开,直奔药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