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后,桑布元护送桑布凯的尸体来到了午鼎城,来到了将军府。
桑布元下马走到将军府的府门口,通报了看守的桥卫。
桥卫知道桑布元的来意后,立马走进府里通告了。
不一会,桑布图将军快步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名家丁。
桑布图将军三十出头,是五位将军中最年轻的一位,他身宽体胖,留着浓密的络腮胡,大眼睛塌鼻梁,面相凶猛,看起来像个莽夫。
桑布元看到桑布图慌忙行礼道:“拜见,将军。”
“桑布凯呢?”桑布图将军脸色凝重的问道。
“在马车上。”
桑布图转眼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带篷的破旧马车,快步走到马车的车尾,看到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抬下来。”
“是。”
四名家丁走上马车,小心翼翼地把桑布凯的尸体抬了出来。
桑布凯的尸体做了防腐处理,这几天未发腐也未发臭。
桑布图走上前,掀开白布,看到桑布凯的瞬间,眼圈瞬间湿润了,走的时候还生龙活虎,回来的却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他得到阿弟的死讯后很是悲痛,痛恨桑布赞和扎西,痛恨他们没保护好桑布凯,想要责罚却没有合适的理由,毕竟桑布凯是战死的,怨不得他们,只能忍而不发。
“抬进府里吧!”桑布图说。
四名家丁抬着桑布凯的尸体走进了府里。
“你一路奔波,先到府里歇一歇。”桑布图说。
“好。”
桑布元跟着桑布图走进了将军府,穿过长长的走廊走进了大厅,分主次坐下。
一旁的女仆慌忙给了桑布元倒了一杯茶。
“桑布凯战死当晚,你也在渡桥上?”桑布图问道。
“是。”
“说说当晚的情况?”
“当晚的战斗很是惨烈,桥人损伤很严重,我也受了重伤。”桑布元说。
“桑布凯也是不自量力,剑法一般还要去守桥。既然阿叔让小叔继承桥主之位,就没必要再争了,非要去守渡桥。”桑布图叹气道。
“是,其实桑布凯完全可以躲过这一劫。”
桑布图听到这话惊了一下,“此话怎么说?”
“水灵还未入侵时,桑布凯想要离开渡桥方便,扎西却不让桑布凯方便,非让他留在渡桥上迎战水灵。”桑布元说。
“还有这事?这个扎西太死板了,明明知道桑布凯的剑法不行,还让他迎战水灵。桥人的誓言是喊给别人的听的,怎能让桑布凯去杀水灵。”桑布图愤怒道。
桑布元听出桑布图只是埋怨扎西死脑筋,没有特殊照顾桑布凯,还未达到他的意图,继续添油加醋道:“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
“桑布凯毒死了桑布卓。”
桑布图听到这话惊了一下,“桑布卓早就被大神预言活不过二十四岁,怎会是桑布凯毒死了他?虽说桑布凯傲慢无礼,但他根本不会做出那种杀人放火的事。”
“说的也是,桑布凯根本没有下毒的机会,怎会毒死自己的兄弟。可阿叔他们都认为是桑布凯毒死了桑布卓。所以他们痛恨桑布凯,但碍于您的威严,不敢直接处罚桑布凯,而是让扎西故意为难桑布凯,借水灵之手杀了他。”
桑布元也是撒谎的一把好手,说的有理有据,天衣无缝。
桑布图看着像个粗人,但心思特别缜密,觉得桑布元有点挑拨离间的感觉,看着他说,“这只是你的推测,你有什么证据?”
“事到如今,我只能冒死说出实话了。桑布凯不是水灵刺死的,而是被扎西刺死的。”桑布元说。
桑布图听到这话一脸的惊讶,简直不敢相信扎西如此心狠。
“当时,渡桥上很是混乱,扎西见桑布凯身受重伤,偷偷地掏出匕首,顺着水灵刺伤的伤口扎了一刀,就是这一刀要了桑布凯的命。他以为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我就躺在阿弟的不远处,看到了这一幕。”桑布元说。
桑布图见桑布元说的有鼻子有眼,心里有点相信了,怒喊道:“来人。”
一名男丁走到门口行礼道:“将军何事?”
“派府里的桥医给桑布凯验尸。”
“是。”
家丁刚转身走,桑布图又喊道:“验仔细一点。”
“是。”
桑布图这时有点愤怒了,现在不是责怪扎西一个人了,而是桑布赞一家人,没想到他们如此胆大,竟然敢暗杀自己的弟弟,根本不把他这个将军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