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桓失势,如果我们再倒下,那么这朝堂还有谁能与之争锋?”庄清和危险的眯上眼睛,有股杀气自眉宇间溢出,直到秦婉初握住他的手,他才渐渐放松了心。
秦婉初说:“不过好在今天虽险,但容妃即使出手救了你,至少有一个缓和之机。”
可惜想让司元跟天启帝对峙是不可能了,如今死无对证,皇帝想怎么和稀泥都没有人敢说什么了,看来想用太平的方式解决一切,他们还是太天真了。
庄清和对此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却不由得惊叹,容妃如今在后宫真是宠爱绝顶了,皇帝居然肯为了她暂缓庄荣渊犯下的这大逆不道之罪。
他看向庄荣渊:“可是等皇帝回过神来就晚了,荣渊,我们必须提前行动了。”
庄荣渊咬牙:“我知道,赵家来这么一手,我们已经被逼上梁山,无路可退了。”
如今跟皇上已经撕破脸皮,但却没有对峙之筹码,只怕皇上降罪的旨意今晚就会下达,容妃能为他们争取到商量的时间并不多了。
先发制人,他们才能赢得先手。
然而今日太后丧仪上的两堂对质早已传遍了上安大街小巷,庄清和被降职问罪,庄荣渊等待处置,只怕两位王爷都要凉凉,无数推测与流言早已满天飞舞,但出乎意料的是站在庄荣渊和庄清和这一边的竟占大多数。
这中间定然少不了一些人的推波助澜,庄清和也明白,越多流言倒向他们这边,就越证明有多少人想看天启帝倒台,这帝国将倾,多少人巴巴望着想要分一杯羹,也做一回乱世之王,谁能料到就不能笑到最后成为天下之主呢。
这样的欲望谁都会有,但凡有点能力在手的人,心中都会升起跃跃欲试之感吧,甚至所有流言都指向司元是被天启帝毒杀的,如此可见流言之毒。
但眼一点点庄荣渊与庄清和已然没有心情去管控这些事情,天启帝降罪庄荣渊的圣旨已然马踏声声的在来平昌郡王府的路上,而平昌郡王府却是灯火通明,彻夜不熄。
天启三年,八月十九日,亥时初。
平昌郡王庄荣渊发动了政变,随着一声圣旨到,手拿明黄圣旨的太监自马上翻身而下,但王府迎接他的却是箭如雨下,顷刻间就把那太监给射成了筛子。
无数天字军冲门而出,目标直逼上安西直门,与之策应而动的是忠勇伯府叶大人、户部沈牧沈大人等十数位朝中重臣,几乎是城门为之响动而开,长驱直入毫无阻碍,即使有遇阻兵,天字军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一夜之间捣毁了上安东西南北四大重镇军营中的三个军营,大旗一竖,庄荣渊厉喝一声,天启帝的罪行响彻整夜,也有好多军队不战而降,直接愿意加入天字军的,当然也有遇顽强抵抗的,但似乎这些人在天字军的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
日积月累的沉淀与训练在此刻沉闷无声的决战中体现出了价值,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之感,所到之处杀伐决断,犹如狂风暴雨将上安城所有重地军营袭卷了一遍。
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来临的上安守军们防备过松,对上天字军难有还手之力,庄荣渊可谓首战告捷,风风火火完成了这场兵变!
当躺在容妃身旁听到庄荣渊发动兵变的时候,天启帝腾的从床上坐起,帘外是赵大人的声音:“臣已集合所有御林军之力抵抗庄荣渊对皇城发起攻击,皇上放心,他绝不可能攻到此处。”
如果攻到此处,那他这个皇帝也不必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