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便朝着村里走去,古朴的村落里人们热情地出来相迎,街道旁有摆出来的一些农家吃食,山货供出来游玩的欣赏采买。
被村长领到一处空阔的院子里,池鱼指着停在院子里的一些木头大鸟,说道:“诸位可有胆量让木鹊带你们上天去看看?”
她满眼晶亮。
拓跋飞羽早已安奈不住,撸了袖子就要上前。
南战更是惊得合不拢嘴,这般奇巧的玩意竟然能上天?他禁不住抬腿上前,抚摸着高大的木头鸟,心下暗惊,这只是用来载人上天观景的,若是应用在战场之上,岂不是能轻易飞跃了敌军的城门?
思及处,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北苍果真不能小觑。
池鱼命村子里的人给几人讲解操作方法后便率先和拓跋飞羽跳了上去。
封庭和苏归虽已上了年纪,此时却也不落后,争先恐后的往上爬,都不知道小丫头什么时候种植了这些油菜花,还建造了这些大鸟,当真让人惊奇。
木鹊在几人的驾驶下稳稳的朝上上升,几人面色不改,甚至还期盼得很,都忍不住朝着地上的人挥手示意。
地上的村民更是友好地朝着他们挥手,没一会,木鹊便升至半空,都超过了高山上的树梢。
苏归这才有些双腿发虚,这玩意竟然能飞得这般高的,禁不住跌坐了下去,紧紧握着边缘,却舍不得闭上眼睛,探头朝下望去,果真是壮观,绿油油,黄灿灿的梯田上全是美景,偶有几枝桃花探出头来,更添几分春色。
阿渊哥哥说久居城市里的人是很向往这份自由的,她虽没理解什么是城市里的人,可当她坐上木鹊飞上天空时,那份畅然果真纾解了多日的一些烦愁。
几人在天上飞了大半日,直到太阳都要下山了,天边的余晖散出最后的灿烂,几人才恋恋不舍地回到了地面。
“阿鱼,若是这里再有三五画师把我方才的神韵画出来,必是再绝不过了。”
拓跋飞羽兴奋地提出建议,谁知,池鱼唇边梨涡浅浅,她拍了拍手,便有人提着画架来到了几人跟前,把方才几人的画像一一摆放出来。
“天呀!”
拓跋飞羽惊呼出声,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巴。
其余人虽没拓跋飞羽这般失态,可眼底里的巨震也当真遮掩不住。
“我这里的画师水准可还行?”
池鱼俏皮一笑,她来看过这里的当日也是这般跟故渊说的,第二日,便有画师入住了。
“我愿拿百匹汗血宝马换你这处的经营权。”
拓跋飞羽看着池鱼,眼眸的全是晶亮。
池鱼摇了摇头,这可不行。
“我再加五十。”
拓跋飞羽暗暗咬牙,她实在喜欢这里。
“若是夜晚在空旷之地,满天繁星之下,燃起篝火,再点上我南夏绚丽的焰火,这里更能增添一份魅力。”
南战也不着急,眺望着远方,深吸口气。
池鱼倒是眸中流波溢彩,这倒是一个好主意,“那战王可优先在这里定下几间铺子经营焰火。”
南战苦笑,才通商,这小丫头便引来了第一笔买卖,这钱却出的痛快,谁让人家的生意做的更好呢。
便是这样一路走一路玩,几人竟然走走停停,用了将近月余才算走到了靠山囤,沿路的风景从初春到了满树枝丫繁茂!
这一圈圈下来,光是战王爷和拓跋长公主已是很大的主顾,更不说开放以后其他人来以后对苍州府的经济增长。
既然到了靠山囤,故渊便是躲也躲不掉的,终究会跟两人见面,但并未挑明他的身份,可都是精明之人,身份又如此尊贵,又岂会不知道靠山囤里流放着北苍而今的废太子!
池鱼见到多日不见,清瘦了且又长了个子的故渊,张开双臂胖蝴蝶般翩然飞至他的身边,扑进了他的怀里。
窝在他的怀里,看着比她快要高出两个头的故渊,这些时日里,她却只长膘不长个,小嘴便憋了下去。
“给,快尝尝,我新发明的吃食。”
故渊的一双眼里全是笑意,他挥手,湘竹便笑意盈盈的托着托盘过来,瓷白的盘子里放着金灿灿黄亮亮的东西,散发着特有的香气,该是炸过的,另一个瓷碗里放着酸酸甜甜的红色的酱汁。
故渊捏了一个,沾了酱汁,递到池鱼嘴边,池鱼张开小嘴巴,啊呜一口吃了下去,完全忘记了方才还在苦恼的一身奶膘。
“真好吃,这个又叫什么?”
“炸薯条,配炸鸡。”
故渊说着炸的酥脆的炸鸡腿已经到了池鱼的嘴边。
苏归咽了咽口水,他对任何美食都没抵抗里,脚步不自主的朝着池鱼和故渊的方向靠去。
“娃娃,苏爷爷方才分明从你眼里看见了懊恼,难道不是在烦忧这一身的膘?其实,这东西尝尝即可,你吃多了断然是不好的。”
说着,他已经不请自来的上手去捏那炸的酥脆的薯条了,学着故渊的样子沾了酱汁便往嘴里塞,才到舌尖便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离开的这些日子里,他太惦记故渊的手艺了。
池鱼也不恼,任由他去吃,招呼其他人也过来尝尝,可其他人碍于面子,谁也不上前,便是平日里最跳脱的拓跋飞羽也把头扭向了别处。
当晚摆宴,最受欢迎的莫属这薯条炸鸡了,池鱼揶揄的看着拓跋飞羽笑
南战哀叹一声,这次通商小家伙是早有准备呀,这吃喝玩乐一连环下来,没几人能受得了,看来南夏子民的荷包要憋下去了。
当晚便飞书出去,告知了荣珏,这里的玩乐稀奇,值得一来,同时请命,可散布出去消息,可前来苍州。
拓跋飞羽也写了信,无非也是将这几日的所见所闻,也希望拓跋寒能颁发诏书,开通互交。
黑衣男人截获两人书信,看罢后见并无其他,又重新送了出去,只是两人都提到了尽快颁发诏书进行互交,这若是两国商贾子民都来这里了,他的好事办起来可就难了。
算算日子,宰相也该到了,他眯起眸子,望向夕阳下翩然起舞的拓跋飞羽,竟然妄想飞出他的掌心,被他盯上的人岂能轻易逃脱!
他隐在暗处的眸子又盯上了故渊,很久不见,还真是想念,本以为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他这常年养在深宫里的人会被折磨死,竟没想到混的如此风生水起,更是命大,竟然连鹤顶红都毒不死。
不过,没关系,这几日跟南战和拓跋飞羽走得越近越好,唇角勾起,他忍不住喃喃出声:“太子殿下,你面子也算大,你的宰相外公亲自来给你收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