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州看着身后那群囚犯,沉声道:“我之所以杀了这个土匪,不只因为他试图用女眷的安危来威胁我们,更因为他杀了一个官差。就是白天被他丢进地窖里面的那个。杀朝廷命官,按律当斩。我自己的信誉同国家律法相比起来,自然该要权衡利弊。”
言下之意就是我是杀这个土匪没错,但是我不过是惩恶扬善,而且是为了维持治安,并且有法可依。
众犯人原本还有些惴惴,但是听见叶玄州说这种话,也都点点头,“一个土匪,杀就杀了,就算大人您不动手,我们也是不会放过他的!”
叶玄州笑道:“多谢诸位的谅解。只是今天的事情,贱内自幼胆小,烦请诸位不必告知,免得她日夜担惊受怕。”
“这些事情自然不用大人您多说!谁家还没有个胆小怕事的小女人了?我家那位也是怕得很,到时候我只怕还要编个故事来哄她呢!”
大家笑成一片,里面的内眷却还在沉睡着。
曲昭昭醒来的时候,胜奎跟那官差的尸体已经都被处理过了,没留下任何痕迹,丢进被白雪掩盖的草丛当中,估计要到很久之后,他们化成一堆白骨,才会有人发现他们。
或许也不能被发现,或许他们只会成为野兽的一顿美餐。
但是曲昭昭还是问了一句,“那胜奎呢?怎么我一觉醒来,他就不见了?”
“还记得早上那个被他丢进地窖的官差吗?”
“记得,怎么了吗?”
曲昭昭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望着叶玄州,那眼睛如同一泓秋水般澄澈,叶玄州刚想好的故事也瞬时就忘记了,他只是本能的觉得,他不应该欺骗一个有这样眼睛的少女,最终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猜。”
曲昭昭的猜测也跟叶玄州原本想编排的故事相同。
“我猜是因为胜奎跟那官差起了冲突,那官差怀恨在心,半夜去杀他,然后被胜奎反杀,是不是?”
曲昭昭猜的太准,基本是八九不离十了,叶玄州有些慌乱,清了清嗓子,“你本是内宅女眷,又是医者,这等血腥脏事,你不必多想。有我们这些男人来解决就行了。”
“你这说辞怎么又变了?”
曲昭昭一下掰过叶玄州的脸,“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这一个动作做出来,曲昭昭跟叶玄州都有些懵。
曲昭昭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鲁莽,竟然对叶玄州做出这种事情,内心有负罪感,也有些羞怯惊慌。
好在叶玄州脸色尤其淡定,轻轻的拂开她的手,跟往常那般不动声色道:“男女授受不亲,即使你是我夫人,在外也该注意礼节。不要,动手动脚的。”
叶玄州这模样跟个小媳妇被欺负了似的,曲昭昭倒觉得很好玩。
但是毕竟是她冒犯人家在先,她十分诚恳的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碰你了。”
以后再也不会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