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炼出一只金蚕蛊,需要集天时地利人和于一体。
炼蛊最好的时机是端午节,相传,端午节的正午是五毒百虫现身之时,在这个时候,养蛊人会去高山上捕捉各种五毒百虫,放在一个小坛内置于暗处,经年不揭盖,坛内的毒虫互相残杀,直到只剩下最后一只,这只虫变成了“蛊”。
而金蚕蛊的炼制则比寻常的蛊虫更加严苛复杂。
要在端午节的三天以内,去捕捉蜈蚣、蝎子、蟑螂、蜘蛛、蛇、毛毛虫、鳝鱼、螳螂、壁虎和黑头蚂蚁这十二种有毒的动物,然后将它们封存在坛中,埋在十字路口,等七七四十九天以后再取出来,贮存在香炉之中封存一整年,就会变成金蚕蛊。
通常来说,金蚕蛊这种炼制手法复杂、失败风险极高的蛊虫都是蛊师的本命蛊。
据说,金蚕蛊是有灵魂的,它能够帮助主人害死仇敌,又能使养蛊人发财致富。金蚕害人便是使人中毒,胸腹绞痛,后期肿腹如瓮,最终七窍流血而死。
“能解吗?”邬瑶听完以后当即追问道。
吴仁国摇了摇头,声音里多出了几分无奈:“这金蚕蛊虽然一直见于蛊书之中,但寨子里并没有人真正养出来过。”
“我们卧龙苗寨属于熟苗,大多数人都不怎么炼蛊了,这种金蚕蛊只有那些还没有汉化的生苗才会炼制,也只有他们才知道该如何解毒。”
“意思是,只要找到养蛊的人,就能知道解法?”邬瑶反问。
吴仁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话虽如此,要想找到这下蛊之人恐怕不易。”
“这有什么不易的,你刚刚不都说了吗?这下蛊的是生苗,你们寨子里的都是熟苗,那下蛊的人肯定就藏在不远处那些烂房子里。”
陆无相当即站起身就要朝屋外走去,却被邬瑶拦下了,“你别去,他们是冲我来的。”
“冲你来的?”
邬瑶点点头,这才将昨晚感觉到的视线和遇到的厉鬼一事说了出来。
“我靠,你怎么之前不说啊?我们初来乍到的,又没得罪他们,干嘛下这种死手?太恶毒了!”
陆无相听完更是气得要炸了,一副要去和那些流放脉系的苗民拼命的样子。
“虽说金蚕蛊被你们控制住了,但这些生苗手里绝不止有这一只蛊虫。那什么蛤蟆蛊、蜮蛊、鬼蛊、草蛊,哪个不是毒性极强极烈啊,而且防不胜防,万一再被咬一口,岂不是得不偿失?”吴仁国赶忙劝道。
“那难道就看着顾师兄毒发身亡吗?”
王小菘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却见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吴忧突然站起身来。
“我去土司王城走一趟吧,那里的生苗也许知道该怎么样解金蚕蛊的毒,只不过一来一回起码要夜里才能回来了,也不知道顾师兄能不能撑住……”
床上的顾砚止此刻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嘴唇发黑,要不是被邬瑶用灵气护住了心脉,又封住了关键的几处穴位防止毒性蔓延,恐怕早就毒发身亡了。
“我御剑带你过去!一来一回很快的。”陆无相自告奋勇地拉着吴忧就往外走,这次倒是没有人再拦他了。
屋内一片寂静,众人都忧心忡忡地看着顾砚止,默默地为他祈祷着。
谁也没想到,这才是任务开始的第一天,他们之中就已经倒下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