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苟庆春。
章澜脸上生出一丝厌恶,仿佛比卢尚卿更加该死。
“他违反了当初约定,把饷银的事告诉给了苟三。所以在他进山打猎时,被我暗中跟随,死于意外~”
赵旉微微弯下身子,对视章澜:“所以你杀苟三,与杀卢文栋时的动机一样吧?”
“没错,杀人灭口,以绝后患!只有死人才能闭嘴!”
事到如今,终于真相大白,孟南星就那样呆靠在墙角。
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人!
“来呀,把他绑起来,带到外面!”
事先约定好的。
官差早就准备了绳子,不容分说将对方五花大绑推搡着出了屋子。
以为事情结束了,上虞知县带着本县衙役也想往外走。
却突然被赵旉拦住。
而此时,守在堂屋的那些绍兴府官差,全都把腰刀抽了出来,直接把去路挡住。
“这……这……这是为何?”
知县诧异的看着赵旉。
“为何?”
赵旉背着手在其面前左右走了几步:“咱们唱了这么半天的戏,也该收场了!你说呢?章澜?”
“什么?”
孟南星贴身保护赵旉,听到赵旉又称呼上虞知县为章澜,瞬间懵逼。
连那些上虞县的差役也一个个的望向知县。
“上差,您这是何意?您说的这些话为何下官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吗?”
赵旉把那个鹿皮水袋拿在手里:“这水袋这么新,恐怕是没用多久,这东西最低也是营指挥副使才能使用。”
“这可是关系当年那件事的重要物证,怎么会轻易示人?分明是你送给刚才那个里正的!”
“对了,那个里正也是个冒牌货。是不是你威胁了他的家人,才让他配合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戏呢?”
不论赵旉怎么说,知县都是一副无辜表情。
这个沉稳、老辣的城府,还真就不是那个冒牌货能比的。
赵旉知道对方不会轻易承认。
毕竟布局了这么多年,怎么会因为几句话就暴露自己?
不过没什么。
“南星,你去村口外面接个人!”
接人?
孟南星疑惑着慢慢退出屋子。
不足一盏茶时间,外面脚步声由远及近。
“你……”
看到来人,知县终于不淡定了。
“章澜,这仵作是令郎吧?先前我就觉得这平江府仵作很眼熟,没想到差点被你们糊弄过去。”
赵旉命人把平江府仵作带到前面。
“也对,以你们的父子关系才会配合你。否则堂堂一府通判,怎么会随便就下葬而不被发现死因呢?”
本以为事情到了这一步,对方终于可以交代了。
没想到章澜依旧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随便找来一个仵作,就能随意污蔑堂堂知县吗?未免太武断了吧?”
“嗯,确实够武断的!”
“那就来点不武断的!”
“当初半夜去苟三家里翻找东西的人,是你吧?”
赵旉取出当初在苟三家花瓶里,发现的那个鱼袋,进而在章澜面前晃了几下:
“你大半夜鬼鬼祟祟跑到苟三家里,找的就是这个鱼袋吧?”
“我一直没想清楚,你找卢尚卿的鱼袋做什么?卢尚卿的鱼袋为何会在苟三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