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出事那天,这几个人在门口可是起哄起得最起劲,嘲讽他们陈家嘲讽得最为卖力的。
毫不知情的陈二媳妇,真是被这几个嘴甜心苦的婶子捧得高高的。
还当陈家这事儿早就在胡同里过去了呢,心大胆子也不小的就说起了梁阮的是非。
“我跟你们说啊,这隔壁越承家住着这个梁家丫头,可不是个什么好的,那说话歹毒得哟,哪里像个十七岁的小姑娘......”
“还别说,那天我听了一嘴,这丫头说话是挺毒的。这乡下养大的姑娘啊,就是没咱城里姑娘乖巧听话,瞧瞧那都说的些啥?”
“就是就是。”
陈二媳妇一开口呢,几个捧着她说话的婶子也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不过这几个也没直说,还当陈二媳妇说这话是晓得了那天梁阮说着撺掇夏春连离婚的话。
哪里想得到,这陈二媳妇压根就是跟梁阮随口拌了两句嘴气不过就说了梁阮的是非。
梁阮的是非讲得再多再败坏她名声,人家照样也做生意自个儿做得风生水起。
她们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如此,这丫头人是挺能干的,能干的人走哪里过得不好。
与其得罪这种年纪轻、一看就不好惹又有能耐的,倒还不如关心关心陈家这档子事儿呢。
于是没两句话就拐到了陈大两口子身上去了。
张口就问这陈二媳妇儿:“那你家老大俩口子现在是怎么个说法?你家老大带回来那个小嫂子是长得有多水灵啊,年纪多大了,干啥的知道不?”
陈二媳妇又不傻,哪能看不出这些人眼里的戏谑之色,立即道:“你们也说这是我家老大俩口子的事儿,人家夫妻之间关起门来的事儿,我一个当弟媳妇的怎么知道呢。”
“还有,什么小嫂子啊,我呸,那就是个不干正经事儿的小狐狸精!”
陈二媳妇话是这样说,那几个经常跟她在一处说人是非的婶子信不信就不一定了。
她们一个个笑得促狭又暧昧,也不说信了陈二媳妇的还是没信。
陈二媳妇最终也没能将重点扯到梁阮身上,胡同里最近好几家媳妇闹离婚的呢。
不少是非等着这些人在背后捣鼓歪缠。
这陈二媳妇,到底是事儿没发生到自己身上,没觉得有什么。
没心没肺地跟着几个婶子说起东家闹离婚的小媳妇的闲话,西家被家暴的嫂子平常跟谁家男人眉来眼去才招来这么一顿打。
一群女人的说笑声老远传到隔壁。
梁阮忙着干活没打算细听,结果声音太大,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以前她在老家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见到过陈二媳妇这样的人。
可乡下在村里,那才是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东家长西家短的,村里的女人都能说上几句。
也不像这胡同里,说来说句爱生是非的就这么几个人,家里也都是不清净的,早晚得惹出事儿来。
想到老家,梁阮想起来,自己也好久没接到老家打来的电话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在这边念叨的缘故。
到了下午,老家向阳屯的电话打到了胡同口的公用电话来,有个男人跑了过来告诉她,说是指名要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