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显然,三殿下是个稳如老狗一般的存在。
有些小一些官职的官员带着厚礼来,摆明了表达追随之意,不过三殿下秉承着如弥勒佛一般的笑容,根本不接话。
比如官员某:“殿下,您看这太子殿下眼下是无望了,皇子中只有您身上是有功绩的,便是二殿下也没有如同您这般的名望,您想过以后没有?”
公子策叹气:“我如今只有皇子之名,父皇也不见得多看中,大人太看得起了。”
官员某:“不不不,大家都知道帅印放在陛下那是暂时,西北除了您谁还有如此声望呢?看看大兆,没了钟家,不也没人能守南疆么?一样的道理呀。”
“不管怎么说,父大为天,父皇一日不处置,我便一日名不正言不顺,大人还是回去吧。”
官员某某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三殿下,西梁眼看着要无望,您忍心就将西北置之不顾吗?您这么多年与世无争,难道当真愿意永远这么沉寂下去?”
公子策捧起自己的茶盏喝了一口,放下后才道:“这么多年我占着西梁主帅的位置,只怕已经让父皇诸多不满,否则又怎么会专寻我的错处,既然父皇让我与世无争,那我便在京都过逍遥日子就是了。”
“......”看着公子策这副郁郁不得志的模样,官员某某简直怒从心起,当然怒气是因为公子无忧。
瞧瞧,这么多年从来不给三殿下机会,将人欺负成什么样了都?
若不是此次被触怒了硬要将帅印交出来,大家都还不知道三殿下原来也委屈呢!
眼看三殿下意志消沉,柴米不进,官员某某某上门了。
这位是个大儒,老臣了,进门的时候甚至佝偻着背,还是公子策亲自扶进门的。
年纪这么大,跟来的小童小心翼翼地照拂着。
“殿下,老朽知道您生气。”刚坐下他就来了这么一句,捋着洁白长须,“可在天下国事面前,生气都是小事。”
这位大儒一生直言进谏,是个敢说的主,偏偏朝中地位很高,几乎无法撼动。
他来公子策这儿,已经是朝中势力的代表,就连公子策自己也是没想到的。
地位高崇不是说官位高,那些丞相侯爷一大把,但是没人能在朝中真的号令群臣,出了事风一吹就倒了,比如长孙丞相。
而这位赵廉升大人,则是真正的群臣表率。
由此可见公子策卧薪尝胆多年,并不是一无所获。
这一招以退为进,也不是没有激起一丝浪花。
那天下午,赵廉升和公子策关起门来密聊,细致的内容无人得知,只是在赵廉升离开昭和宫后,后宫接着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事情起因大概是赵廉升,但是又不全然是因为他。
毕竟时局事异,要掀动一番风雨本就不是易事。
也许聪明人不动声色,而稍微聪明的人则小计谋不断,以为自己总能翻云覆雨。
侍卫仓皇跑进昭和宫时,钟窕正好进了门。
但那侍卫此时也顾不上这位眼生的姑娘,只是惊慌着一跪:“殿下!中宫、皇后娘娘她、她要跳城墙!”
“什么?!”钟窕讶异地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