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希睡觉的时候喜欢在床头留一盏小小的夜灯,虽然亮度很低,但总归让屋子里没有那么漆黑。
因为她总是会做噩梦。
每次都是梦到自己被绑在一个冰冷的手术台上,每次都会从四肢百骸传来锥心挖骨的刺痛感。
这样窒息的夜晚,她不知道究竟度过了多少。
她不喜欢每次睁开眼就面对一片漆黑,那会让她没有安全感。
腰上的伤口有些发痒,她强忍住不挠,勉强入睡。
不出意外,睡着之后她又开始做噩梦,但这一次梦里又多了一个人。
那个身影起初很模糊,然后慢慢靠近她,帮她解开了手脚上的束缚,还小心翼翼地把她从手术台上扶了起来。
简希在朦胧的白色中看清了他的脸,是一张俊朗无比的脸,精致的五官找不到任何瑕疵。
他的瞳孔颜色很深,又很明亮,像是深海之中冲出的一束星光。
简希无法抗拒地被他那双眸子吸引,她下意识地抓紧他的衣角,喊出他的名字,“季如深……”
过了大概三秒,他回应了简希,富有磁性的声音微微带着沙哑,像是风吹出的沙粒感。
“嗯,是我。”
简希猛地睁开眼,侧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季如深正侧卧在她身边,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掌,指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捏着。
他喝了不少酒,身上有很重的酒味,但是并不难闻,反而有股醉人的清甜。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简希侧着头问他,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却被他握得越来越紧。
“刚刚回来的。”
他单手撑起身子,一双眼始终落在简希薄薄的红唇上,小夜灯的光很暗,但是却也足以让简希看清他的脸。
季如深看着身下的女人,喉结不由得滚动几下,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怎么,一直在等我?”
他的声音酥酥的,带着独具魅惑的语速,竟然让简希一下子红了耳根,近距离的对视甚至让她的心跳也跟着加速。
季如深耳朵手贴在她的手臂,轻轻地沿着她的侧身慢慢滑动,然后灵活地钻进她耳朵睡衣,毫不保留地将手掌耳朵滚烫传递给她。
简希有些手足无措,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单手捉住了手腕。
“季如深,我可是病号。”
“我知道,我轻点。”
他俯身吻住简希薄薄的双唇,炽热的吻在酒精的催动下显得更加撩人,一时间就好像是欲火倾倒在两个人身上,灼烧难耐。
季如深压着简希的肩膀,不断加深这个吻,缠绵之间,逼得简希无处可逃,只能被迫承受着他带来的所有欢愉。
简希尝到他口中的鲜甜,像是清泉流过石头,冲刷出一片蜜样的光泽折射出彩色的泡沫倒影,一时间,世界好像都变得五彩斑斓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简希的睡衣,手掌在她腰间拂过,路过伤口的时候还特意停顿一下避开,但即使是这样小心,简希还是扯到了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季如深闻声停下,眼里惹人的欲火尚未褪去,说话间的气息都是紊乱的。
“弄疼你了?”
“嗯,有点。”
本以为他还会坚持下去,简希都做好咬牙英勇就义的准备了,谁知道他却忽然翻身跳下了床。
他打开了灯,原本昏暗的屋子里顿时明亮起来。
“我不喜欢强人所难。”
他背对着简希解开衬衣,随手脱下扔在一旁的沙发上,露出精壮的后背和一对迷人的蝴蝶骨。
“我去洗个澡,你先睡吧。”
简希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暴风雨来得快,去得更快。
但是既然人家已经喊停了,她也不可能再继续下去,只好乖乖地躺回去。
腰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刚才的动作确实大了些。
季如深洗了两遍冷水澡,心中翻涌的欲火才堪堪被压下去,他的酒也醒了不少。
等他擦干头发,简希已经睡着,他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轻手轻脚地带上门,自己去客房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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