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深发泄完了。
也没时间再跟他们废话。
直接转身离开。
不管季如川知不知道那辆车子的下落,他都不会帮自己的。
这一点,季如深看得明明白白。
季如川就是在用病态的心理来羞辱他,以此来满足自己所谓的乐趣。
等他们走后,屋内只剩下顾怀瑾和季如川两人。
“你真是疯了。”
“我没疯,我只是想看看简希和楚玥相比,究竟哪一个在季如深的心里更重要。”
“比来比去的有什么意思?你能得到什么?”
顾怀瑾扶着肩膀吃力地爬起来,跟季如川挤在一张沙发上,重重地喘着气。
太疼了。
他颤抖着手解开衬衣,慢慢地露出肩膀,上面一片血色。
季如深那一拳刚好砸在他肩膀上的伤口,现在疼得他整个人脸色发白。
顾怀瑾从身旁的桌子抽屉里拿出纱布,熟练地按在自己的伤口进行止血。
季如川侧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古怪,“你怎么受伤了?”
“你还知道关心我?”顾怀瑾没好气地开口,“前些天给一个受伤的病人包扎,被他用剪刀刺伤了肩膀,本来已经没什么大事了。”
被季如深这一拳又凿出血了。
季如川歪着头看他,眼里并没有流露出关心,还是一副心如止水的平静模样。
“伤得很严重,要不然你先回医院吧。”
顾怀瑾用纱布按压片刻,自己用碘伏给伤口消了毒,简单的包扎之后就拉上了衬衣。
对于季如川的提议他并没有采纳。
“你现在还有心思催我回去?今天要不是我赶来,你就准备让季如深打死你?你说你招惹谁不好,为什么非要招惹他?”
“打死就打死吧,反正人活着本来就要死的,无所谓。”
“季如川,你才二十几岁,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寻死?”
“那你告诉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活着,她就能回来吗?”
顾怀瑾哑然。
季如川有一个心病。
叫楚忌。
跟季如深心中的白月光不一样。
楚忌,完全是季如川心中的一根刺。
他恨楚忌,可谓是恨之入骨。
但是他又爱楚忌,爱得发疯,又爱得病态。
季如川半躺在沙发上,仰着头,让鼻腔里的血倒流回去,屋里的陈设也都变成了倒立的模样。
这个世界,似乎本来就是颠倒不明的。
“怀瑾,楚玥明明就已经死了,但是为什么又偏偏出来一个简希?她是来救赎季如深的吗?是为了让他的日子好过些吗?”
顾怀瑾无言,看着肩膀上的伤,眸光微微沉了下去。
季如川的声音薄凉,但却透露着一股恨意。
“季如深真的爱上了简希,你说可笑不可笑?他不是最爱楚玥吗?”
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会变。
深情也会变。
什么狗屁感情啊。
真叫人恶心。
当年那个女人就是对感情太过于向往,才死心塌地做了季擎天的小三,然后生下他这个被人唾弃的野种。
所谓感情,不过都是那些欲望发泄的陈词滥调。
季如川忽然起身,拿了两张抽纸把鼻间的血迹擦干净。
“你去哪儿?”
顾怀瑾拉住他。
季如川没回答,但眼里闪着狡猾的光。
“你其实知道那辆车的信息,对不对?你故意不告诉季如深的。”
“是他自己没本事把那个女人带回来,我为什么要帮他?”
“那你现在是要自己去查吗?”
“嗯”
顾怀瑾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他大吼,“季如川,我就多余关心你的死活,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还要出去冒险,那个人连季如深都搞不定,你去查什么?去送死吗?”
看看季如深那一身的伤。
就知道那个藏在事情背后的人手段有多狠毒。
季如深尚且解决不了。
更别提季如川这个三步喘五步倒的病恹样能搞出什么名堂。
他把人按回沙发,看着那双固执的眼,只好无奈地叹气。
“把车牌告诉我,我去帮你查,你就安心待在家里,哪都不准去。”
季如川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顾怀瑾的可靠程度。
“季如川,你别好心当成驴肝肺,你真当我闲着没事想要管那个女人的死活?我知道你好奇我才愿意帮你的,要是不信任就算了,总之我不可能让你出去瞎跑。”
季如川无奈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