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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京都又传出了新的热闹。
杨四小姐同庞大人昨日大婚的余热还未散去,今日一早就有新的热闹重新站上了京都新的话题头榜。
出事的是泰安伯嫡幼子,听说是这位年仅十八,就在国子监素有才名,更是明年春闱一榜的热门人选。
因着家世好,本人又风流儒雅,还有才名在身,也算是京都有名的最佳女婿候选人之一。
提起泰安伯府,京都不少人或许未曾听说过伯府世子,但对这位嫡幼子,没听说过却少。
泰安伯也向来以这个小儿子为傲,就算被皇帝罚得暂停职务,但有了在宫里得脸的闺女,再加上儿子争气,泰安伯也没太过惶恐。
怕什么?他领的本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职位,就算被陛下训斥、暂停职务又如何,只要哪一日得着机会,泰安伯府说不定就能一飞冲天。
成为侯府公府也不是梦想,他的底气就是宫里的娘娘皇子还有给他长脸的儿子。
常言道,不看僧面看佛面。
等能出门了,那还不是谁见了都得对他恭恭敬敬的。
可就是他那个人人称羡的嫡幼子,竟然一早被国子监赶出门了,赶出门了!
国子监还跟了人来说明情况,这让他偷偷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早上的梦没醒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向来温文尔雅、不矜不伐的嫡幼子,竟然被国子监给除名,且永不录用了!
这一大早的当头一棒,比当初自己被陛下暂停职务的打击还要重,直接让泰安伯双眼一翻往后栽去。
好在府医来得快,醒来的泰安伯一转眼就看见站在旁边的幼子,知道晕倒前的一切不是做梦。
这次他倒是稳住了心神,急急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就欺压同窗,文章造假了?”
欺压同窗他还想得通,有些外地穷乡僻壤地方来的,很是恃才傲物,稍微不公平的待遇,就深觉受了欺辱。
家世好的同窗不给他们脸了,那也是欺压。
但要说文章造假?他儿子的功名那可是实打实靠自己一步步自己考出来的,这完全是污蔑!
这样的罪名一旦定了,小儿子往后还想在京都混出个名堂?究竟是谁这么狠辣?这无疑是要断了他儿的青云路啊。
“走!为父今日倒是要去国子监问问,堂堂举人,如何文章造假?这是对我朝科举的质疑!你爹虽不才,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来咱家头上蹦跶一下子的。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往我儿头上泼脏水!”
泰安伯也没耐心等小儿子解释了,起身抓住儿子的手就往外拉,这种事情解决要趁早。
“父亲!”舒承泽一时不察被泰安伯扯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在门槛边,一张脸涨得通红。
泰安伯夫人也红着眼赶上前来抓住丈夫的手。
“伯爷,您别冲动,先听听承泽是怎么说的。您这还在居家思过呢!”
现在出去,那不是直接抗旨吗?
泰安伯听到“居家思过”几字,这才冷静下来。
转头看了眼一直沉默的大儿子,冷下脸回到主位上坐下,“老大,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去国子监好好了解下,弄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哼,咱们泰安伯府也不是好得罪的。你弟弟一直以来声名在外,难保有人嫉贤妒才,才使了手段害承泽。”
泰安伯世子心里冷笑一声,他这位好弟弟手段高明,瞧瞧,都不用他说一个字,就有人争相为他排忧解难。
还有人嫉贤妒才呢?舒承泽这是装得太久了,怕是连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泰安伯见长子脚步迟疑,心中不耐,“这是你弟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好了,咱们泰安伯府才能更好。等往后,你们兄弟还要相互扶持,才能让泰安伯府长盛不衰。你这不情不愿的,也不怕他寒了心!”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长子怎么想的,堂堂男子汉,怎可为了他们偏疼小儿子一点,就处处看小儿子不顺眼。
也不想想,他们夫妻就他兄弟二人,伯府往后都给他继承了,承泽想要什么都得靠自己去争取。
好在陈泽自己争气,不光给伯府长脸,往后他好了,兄弟们互相拉拔,何愁舒家不能越来越昌盛。
现在他们偏疼小儿子一点又怎么了?
也不想想,若不是他占长,这爵位又如何能轮到他来承袭的?
他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