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轻声笑道:“之前没有可以弹劾他的事情不代表现在没有,西河轻骑和黑甲军生冲突这件事说起来可大可小。若我是察郃,就会在这上面做些文章,就算不能扳倒术赤,至少也能让他弄得一身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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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夏蝉一般的漆黑小虫掠过半空一路往下,很快来到了五老峰的山脚,一头撞进早已为它准备好的专门针对蛊虫的迷烟中,小虫的度立刻慢了下来,飞得歪歪扭扭时上时下,仿佛喝醉了酒一般。
一路上一直藏在暗处保护摄政王殿下,如今藏在暗处伏击小虫的几个扈从这时同时出手,半空中刀光剑影密布,好似织成一张绵密的大网,将小虫笼罩在内,同时将迷烟吹散。
失去了迷烟的束缚,小虫一下子恢复了活力,八对翅膀疯狂震动出点点嗡鸣,生生穿过了刀光剑影朝着前方飞掠而去,刀光擦着它的身体而过,只砍下了它的后两对翅膀和一截尾巴。
数道身影自暗处中接连现身,其中三人的视线均落在中央的中年人身上,一个手握长剑,面皮白净的中年剑客问道:“纪势,现在该怎么办?”
纪势沉默半晌,方才闷闷开口,“我没料到绿袍老祖竟将闻香蝉养到了八翼,这是我的疏忽。此事是我拜托各位的,我会向殿下如实说明一切,若是有什么罪名我一力承担,不会牵连到诸位。”
中年剑客和身旁的两个同伴同时松了口气,纪势看着他们如释重负的样子心中冷笑不已,若不是你们三个蠢货吹散了迷烟那闻香蝉岂能跑得了?一个也别想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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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河轻骑的队伍中。
术赤骑马走在百余西河轻骑的最前方,面色阴沉,不说大徐,女真和北元都是下山时的人比上山时的人多,结果到了他这里可倒好,西河轻骑被黑甲军宰了一百多个不少,白鹿洞书院的学子还没招揽到几个,本想最后几日再做做努力,却因为四弟嘉措的一封信打破全盘计划,不得不提前返程。
今年估计除了那几个本就出身于西河的学子外,不会再有别的收获,算得上是西河近几十年来在白鹿洞书院中收获最为惨淡的一次,而且可以预见的是,因为今年在五老峰上生的那些事,接下来几年也极有可能还是这个情况。
想到这里,术赤不由得看向身旁的绿袍老祖,冷声道:“接下来三年,你的俸禄减半。”
绿袍老祖悄然握紧了手中的马缰绳,随即缓缓松开,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袖中贴在手腕上的两只蛊虫开始绕着他的手腕飞舞。
被砍掉了两对翅膀的闻香蝉这时终于追上西河轻骑,轻飘飘地落在绿袍老祖的肩上,绿袍老祖拿起它看了一眼脸色霎时间阴沉下来,眼中寒芒吞吐。
闻香蝉天生对药材异香敏感,药材越是稀有不凡便越是兴奋,虽说闻香蝉后两对翅膀消失不见,但是从前六对翅膀的伸展情况不难看出后两对翅膀也已经张开,白鹿洞书院中能让闻香蝉如此兴奋的药材,除了失窃的枯荣草还能有什么!
绿袍老祖翻过闻香蝉的身子,在它的第四对翅膀右边找到了自己所刻下的标记,一个小小的徐字。
“大徐…”
绿袍老祖轻声呢喃,声音怨毒如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