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二年”与“会昌二年”进入相持阶段，它们疯狂地嚎叫，撕咬，扑闪。

鼓声、呐喊声、尖叫声、牛角号声、筚篥声穿插，沸腾。

我意外发现卓夏正在向僧人举行“野布施”，而僧人则在人群间穿梭，通过唱卖将阎朝衣物推销给张谦逸和陈四娘，换成粮食、马匹、葡萄酒、鸡羊等。很多商贩叫卖小吃杂货玩具首饰化妆品。我还发现阎凤焦和吴兰芝置身事外，正在虔诚地刺血写经。这些画面闪过时，我暗自祈祷舞台在角斗结果出现前不要转动。

忽然，全场响其男婴急促的呼喊声：“我要刺杀牛魔王！”

大家不约而同，目光射向卓夏。她恪守职责，牢牢地拉着漂亮母驼。呼喊声越来越高亢，越来越嘹亮，与卓夏肚腹中发出的声音没什么两样。

我忽然想起，今天应该是阎英达出生的日子。

多日前，索舍人就四处宣扬过这种内容：“蛇年正月，卓夏将产下男婴，卓夏要秉承阎朝遗言，为其取名阎英达。出生时，阎英达不会像常规婴儿那样闭紧眼睛哇哇瞎哭闹，而要以大英雄姿态与表情连续高呼‘我要刺杀牛魔王！’奇情奇景，值得期待！”

观众没有察觉到阎英达的诞生和呐喊。他们紧紧盯着僵持着的“大中二年”和“会昌二年”，大声叫喊，恨不能亲自参加角斗。

忽然，男婴提高了大嗓门，嚎叫道：“张谦逸，你老婆喊你回家！慕容子，你老婆喊你回家！阴善雄，你老婆喊你回家！邓善义，你老婆喊你回家！……”

众人被惊醒。舞台开始急速旋转。

启动瞬间，我瞥见“大中二年”将“会昌二年”头颈牢牢地压在草地上，使其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