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纭抬眼看向静立不远的公公,敏感细微地捕捉到他的指尖颤动。
满意地勾起唇,总不枉费她这么辛苦卖力的演戏。
“小妖精。”
一曲听毕他将她搂入怀中,软绵绵的娇躯尽倚着他。
“呜……渴……”
“阿仇,过来斟酒。”他眼皮未抬地吩咐。
“沈哥哥,不舒服……”
“孤王带你去清洗。”
“不……”接过托盘上的酒盏时,故意指尖滑过那只白净的手,垂着头的公公极力不动声色。
她将酒杯递至沈约唇边,待他饮下,覆上唇去一顿嗍吻。
沈约拧起眉头。
仇喜良神情一僵。
“就叫他来伺候,好不好?”
被指的人身体僵硬。
这个女人简直找死。
“沈哥哥难道不想试试更刺激的么?反正阿纭只是你的玩物对吗?”
她抚了抚帝王的面庞,虽泛着红晕,却仍旧眸簇星霜、冷峻锋锐。
“就只想做孤王的玩物?”
她在提醒他,不能对她过于看重?
幽冷吩咐仇喜良照做。
接过酒壶,仇公公眉眼黑沉,可他还要隐忍,不能表现出来。
跪下身去,始终垂着头。
“仇公公,不敢看人家吗?”陈纭脚尖一勾抬起他的下巴,“反正你只是个半身缺陷的阉人,可不要高看了自己。在大王眼中,没拿你当男人看。快点清洗干净。”
“小妖妇,你叫他?”
“沈哥哥,奴才就是工具,难道沈哥哥觉得,他还能有自己的想法?”
他敢有吗?
沈约深思,他也不是没有察觉他的一些异常,顺便就拿她试试。
被巧劲踢了一脚的人重新跪直身子,恭从回应:“喏。”
此刻陈纭还不知将会迎来他怎样激烈残忍的手段与报复。
仇喜良冰眸暗压,端起酒壶对着玉足上被掉落的食物汤渍所污的地方浇洗,酒液醇香扑鼻。这是上好的碧芳酒,只被她如此糟蹋。
“凉……”
冰过的酒液浇在皮肤,她情不自禁抓住沈约的衣襟,缩了一下。
仇喜良拿软绸替她擦拭。
姿态谦卑,动作温柔。
陈纭抵眼睨他,烟墩帽上的金饰充分彰显着尊贵大太监的地位。乌纱半透,隐约可见那一头束起的乌发。
“嘶……”
男人手中力道忽然重了下,本是包着软绸按揉足上穴位为她缓解疲乏,美人儿忽然不满。
“呜……沈哥哥……不要他侍奉了……”
“怎么了,他伺候的不舒服?”
她泣露不语。忽然就觉得累了,每天都要无尽的心思与算计。
试探结束,她已经知道想要知道的了。
真沉溺三人游戏只会引起齐王杀心。
她要营造的是既放纵无度又懂得收敛。
“只要沈哥哥……”娇声细语,甜润的哭腔唤得男人一心只想呵护。
“奴才该死。”仇喜良跪下请罪。细嗓冰沉。
“吃点东西?”沈约面色放柔,替她拭去泪花。真是娇气的爱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