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看着萧含璧，她又哭又笑，挣扎中头上的簪子掉了一地。

她被人拉着往嘴里塞了布，眼睛睁得大大的，突然侧头凶狠地看着我。

她被拉走了，安静了，我想到张娘娘被拉走的时候，泪水盈出，我问：“母后，她会死吗？”

“来人，送公主回去。”她看了看我说，“公主被吓到了，送她回去。”

云霞进来对皇后俯了俯身直接抱起我就要走。

“母后，她会死吗？”我问。

“公主被吓到了，说胡话，快送她回去。”

云霞紧紧抱着我，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回了凤阳阁，她放我下来，喘着气说：“公主，太医马上就到了。”

“你在外面听见了吧？你也看见她被带走了吧？”我看着她说，“我没有被吓到，我很清醒。”

我很清醒，我从萧含璧身上看见了张慧敏，也看见了未来的自己，最是无情帝王家，我以后也会被当做工具嫁出去吗？我会成为萧昰笼络人心的棋子吗？我们的父女情分在哪儿呢？他对我的喜欢都是装出来的吗？

“公主，让太医瞧瞧总是好的。”云霞弯腰用帕子给我擦脸。

好悲伤好难过，我哭出声来，抱住她。

“公主，太医到了。”巧影说。

我的眼睛肯定哭红了，不想让外人看见我这幅模样，我说：“让他白跑一趟了，让他走吧。”

云霞说：“巧影，让他写一个治心中郁结的方子。”

我想她这样或许是为了给皇后一个交代吧，我累了，说：“我要就寝。”

“是，奴这就打水来，公主洗漱了就睡。”

整晚我都睡得不安慰，似乎有人在我耳边大喊着我恨他。

我想安静地待着，可是我必须先去承元殿，先告诉父皇。

“月儿来了。”他笑着唤我。

“父皇。”我笑着叫他，“父皇，要抱。”

他笑着抱起我，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说：“月儿，眼下乌青这么重，没睡好？”

我点头说：“月儿做梦了，梦见父皇抱着月儿说话。”我闭眼又睁眼，笑着说：“梦成真了。”

他哈哈笑了两声。

“皇上，应娘娘来了。”德全通报。

应怜雪进门，萧昰把我放下来，过去握住她的手坐下，他看着她，含情脉脉。

“朕不是让你好好修养嘛，怎么就不听话。”他语气宠溺。

“皇上，臣妾闷得慌，想出来走走。”她声音好听，撒起娇来让我都觉得发昏。

“臣妾有打扰到皇上和公主说话吗？”她靠在萧昰身边，看向我问道。

“爱妃怎叫得那么生分。”萧昰笑着说，“叫月儿就好。”

“臣妾可以吗？”

“嗯。”

应怜雪笑喊我：“月儿。”

我也笑着回应：“应娘娘好。”我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俯身把耳朵贴在她肚子上。

“娘娘肚子里有小宝宝了。”我说，“父皇，弟弟好还是妹妹好呢？”

“都好。”他说，“只要是怜雪生的，是男是女都好。”

“皇上。”应怜雪撒娇着看他，媚眼如丝。

应怜雪在我面前和在父皇面前完全不是一个人，陌生极了。

“父皇，听说宫中的道观修缮好了，月儿想搬进去住几日。”我说。

“好，月儿这些事自己做主就好。”他笑着说，“不用问父皇。”

“好，谢谢父皇。”我笑着说，“父皇，月儿先告退了。”

“好。”